萧佑喜没有看他们神色,她知道他们必定就如当初刚知道真相她样震惊。
那年,太子不过十四岁。他是中宫嫡子,又有强势母家做后盾。出生就被册封太子,自小当做储君教导。太后和皇后对他要求十分严格,而他表现得也十分出色,不管学业还是能力,都比他兄弟强出截。从十二岁开始,便被安庆帝带在身边教导政事。
所以那年安庆帝去春山行宫秋猎时,便留下太子监国。谁也没有想到,他端和有礼表象下,藏着竟是个心智扭曲疯子。
那年驸马蔡骢没有伴驾,留下来负责宫中防务。萧佑喜与他少年夫妻,自然也没有去秋猎,就进宫陪伴太后。她回忆着那晚看到情形,后来许多年里,她都曾幻象着自己从不知道这件事,如此便也不必背负这深重罪孽,日夜不得安寝。
她闭闭眼,挺直脊背微弯:“皇后教导严格,太子表
这里应该是长公主平日休憩之处,屋中间摆着张小几,边上四个蒲团。几上卷佛经,壶清茶。
同这富丽堂皇公主府比起来,这内室显得朴素多。
三人落座。安长卿与萧止戈坐在边,长公主独自坐在他们对面。
亲自给他们斟茶,萧佑喜这会甚至能淡淡笑笑,她有种害怕却又期待战栗感,背负这多年,终于要有个解脱。
“想问什,便问吧。”她说。
人便直别府而居。而长公主府更是闭门谢客,极少与人往来。
许是少有人拜访,门房见着两人楞下,之后才急急忙忙地进去通报。
等片刻,长公主身边嬷嬷便亲自来迎,笑得眼睛都眯起来:“王爷王妃真是稀客,长公主平日里最惦念你们。”
萧止戈沉默不语,安长卿客套地笑笑,随着她进正院。
两人进去,远远就看见长公主站在院门口朝这边看来,目光触及他们二人,冷淡神情瞬间带上暖意,她缓步迎上来,嘴里道:“怎忽然过来?”
安长卿没有开口,去看萧止戈。萧止戈瞳仁微颤,沉声问道:“母妃,是怎死?”
萧佑喜恍惚瞬,长长吐出口浊气:“你果然知道。”
她垂眸沉吟会儿,似是在斟酌该怎说。脑海里那些封存往事又翻腾上来,许久,她方才道:“是太子失手杀她。”
安长卿愣,他以为凶手会是皇后,怎会是太子?
萧止戈显然也没想明白,但紧接着又想起什般,面色比先前更冷,眼底是凛冽杀意。
安长卿打量着她,或许在自己府中,她穿着打扮都很家常,素着张脸没有涂脂抹粉,只是这来,她眼角眉梢皱纹便显露出来。
心中叹口气,安长卿没有拐弯抹角,望着她眼睛道:“王爷有些事想问姑姑。”
萧佑喜愣,脸上笑容便淡,再去看萧止戈,见他眼神沉甸甸。嘴边最后丝笑意也消失不见。她抿起唇,神情变得极其淡,似瞬间又似过很久,她无声地叹出口气,吩咐伺候嬷嬷:“叫下人们去院子外候着,你亲自守着门,没吩咐,谁也不许进来。”
又对安长卿二人道:“随来吧。”
三人同进去屋里,随后嬷嬷关上门窗,内室光线便昏暗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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