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口个北战王,显然是气恼急。眼尾高高挑起,瞳仁被怒火染晶亮。
萧止戈看着他为自己着急上火,心口盘桓那团火就这熄。
从听长公主说母亲死因后,他胸口就烧着团火,时时灼痛五脏六腑,痛得他恨不得与太子,与安庆帝,甚至与整个萧氏皇族同归于尽。
他早知道皇宫之中藏污纳垢,却不知道其中腌臜比他所能想象还要肮脏千百倍。这样肮脏血脉,不如把火烧干净。
然而安长卿却硬生生把他从悬崖边拉回来。
他脸色微变,正要起身去寻人,却见安长卿端着碗糖水进来,见他醒,便瞪他眼,没好气地说:“把这喝,余绡说刚醒会有些头晕。”
萧止戈欲言又止,时不知该用什表情面对他。
他从没想过,第次栽跟头,竟会是栽在安长卿手里。但仔细想想,却又不奇怪。除安长卿,也没谁能叫他毫无防备。
将桌上糖水口气喝完,看着明显还在生气安长卿,萧止戈舔舔唇,哑声道:“你拦着时,总不能拦着世。”
他势必要亲手杀太子,才能消心头之恨。
眼,无所谓道:“季大人既信不过孤,要查便查吧,孤绝对配合。只盼季大人能秉公执法,还孤个公道。”
——他此时答应多痛快多无谓,后来,就有多后悔。
此事既然是季安民捅出来,又是他力要求彻查,安庆帝便干脆叫他主理此案,大理寺协同配合。
季安民动作很快,下朝便从大理寺调派人手去义庄和牙行拿人——这是安长卿早就与他商议好。为防止孙氏兄弟察觉逃跑或者被人灭口,安长卿昨晚就派人将兄弟两人极其家眷都控制住。
除此之外,还有义庄管事孙新世私藏本名册——这是潜伏义庄探子在剩下这些日子里查到证据之,也是安长卿登门请季安民相助,自信能扳倒太子证据之。
萧止戈闭闭眼,倾身上去拥住他,低声认
“何时说过不许你杀太子?”
安长卿气结,嘲讽道:“北战王用兵如神,难道就只有带兵闯东宫个法子能杀太子?太子死倒是痛快,你却要背上弑兄谋逆骂名!说不得日后还会有人替太子唏嘘不值!骂你泯灭人性网顾人伦!”
他想起上世情形,不就是这样吗?
坏事都是别人做,骂名却是萧止戈在担着。安长卿恨铁不成钢道:“太子这样人,就该将他罪行昭告天下,叫他永世背负骂名,生时玉牒除名,死后不入皇陵!便是你杀他,那也不是弑兄,而是替天行道!”
“这简单道理,难道还用教北战王?”
孙氏兄弟已经吓傻,昨晚他们方才知道自己效命主子竟然是当朝太子。这两兄弟图财,虽然直猜测叫他们办事主家许是哪家贵人。却万万没想到这贵人竟然会是太子,而且还将他们卷入到这朝堂争斗中来。只是此时再后悔已然无用。
季安民接手兄弟二人和相关证据,亲自押送他们去大理寺审讯。
***
萧止戈醒来时,已经是黄昏时分,他吸入迷药,又昏睡这久,醒来时只觉得有些头疼。
撑着手臂坐起身,揉揉太阳穴,等那阵眩晕感退去,他才想起昨晚发生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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