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长卿伸手触触他眉毛:“所以老天又把送回来陪你呀。”
萧止戈也不知道信没信,只神色莫名地看着他道:“你愿意陪着?”
安长卿故作思考状,道:“若你不把当*细和妖怪话。”
萧止戈便笑起来,手指
说完又瞧见他面前空碟子,目光深深,神情露些嘲讽:“你为完成任务,倒是命都不要。那孤便成全你。”
说话间人已经到他面前,骨节分明大手换换抚上他脖颈,就要收紧。
安长卿在他发力之前忽然伸出手抓住他衣襟,猛地在他嘴角亲口,睁圆睁眼道:“是,回来。”
萧止戈手顿住,垂眸面无表情地看着他。
他身上戾气很重,这垂眸冷淡看人时,便叫人畏惧。安长卿有些不习惯他这样表情,不过倒也不算害怕,在心里又计较番,对他道:“三年前抛下你,现在又回来,真是。”
,心却已经先软。他能做,不过只有避开。
坊间叫他“太岁凶神,天煞孤星”他都是知道,他无亲无故,唯想要护着人也死于他疏忽。那些人说得没错,他注定孑然身不得好死。因此他从来不称“朕”,只称“孤”。
孤者,孤家寡人也。
萧止戈大步离去,再不敢回头看眼。
安长卿看着他背影神情复杂,他大约明白是怎回事。他拢拢身上寝衣,赤足下地。屋里烧着地龙,地上铺着绒毯,很是柔软。他在内殿转圈,摆设仍然与他重生前那世模样。再去窗外看,窗外精致倒是荒些,花草都枯萎,也不见重新种植,光秃秃难看。
萧止戈手轻轻抚上他脸颊,目光微微闪动:“你们很像,但你们不样。”
安长卿想来想去,觉得没有太好办法完全说服他。此时萧止戈不仅戾气重,疑心也重,并不是那好骗。谎言被戳穿反而会失他信任。他于是将重生之事和盘托出。
说完又拿双乌黑眼睛期待地看着他:“没骗你。”
萧止戈心又揪下,思及他所说事情,又有些不平起来,他扯着嘴唇讽笑道:“那可真是同人不同命。”
明明是同个人,他痛失所爱,孤独自戕。另个他却与心爱之人厮守,幸福美满。
安长卿又召来伺候小太监,明明只穿着素白寝衣,头发披散着,他气势却半点不弱。小太监连瞧见他那张脸惊诧都忘,唯唯诺诺跪在地上回答他问题。
今年是元禧六年初冬,距离他死亡,正好三年。昨晚才过他忌日。
——没错,在“前世他”死后三年,他又回来。突兀地出现在帝王床帐之中。
回忆起萧止戈番话,安长卿叹口气,心想萧止戈必定是以为自己是哪个对手派来*细。接着又想起开春之后“斩龙之役”,更觉得头疼。二十万流民围城,萧止戈在栖梧宫自裁,是他最不愿意回忆往事。却没想到重活世他好不容易扭转结局,如今竟然又回到过去,还是这样危急时刻。
安长卿愁地吃完碟糕点,又喝两盏茶,还没想出什好办法。就听外头传来行礼声。接着就见萧止戈又大步走进来。瞧见他便顿顿,声音冷沉道:“你还没走?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