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白天,哪来酒驾?
再说,就算真是酒驾,还真没几个喝醉司机能做到别车十七回。
岳文文自然也明白:“你觉得是谁?”
他觉得?
纪燃还真说不出个名儿来。
“……”岳文文震惊道,“他他他怎流这多血?他也在车上吗?那,那你没事吧?你哪里受伤?”
“只是轻微脑震荡,没事。”纪燃沉着脸道。
“那秦满现在在哪?”
“手术室。”
岳文文看着他表情,战战兢兢地问:“那……他有没有什事?”
就仿佛世界上只剩下他个人。
纪燃个人过得惯,下意识就不想再去拥有什东西,说得矫情点,没有拥有就不会失去。事实也确实如此,他从没把纪家送来东西当做是自己财产,所以送回去时,完全没有任何不舍或是心疼。
但刚刚,当他在车上回过神,看见秦满手臂上全是玻璃渣那刻,呼吸就像是突然被掠夺,他整个人几乎窒息。
他不敢再想回想那个画面,重重呼出几口气,心里又骂句操。
“小燃燃!你没事吧!”
消毒水味道钻进鼻腔,眼前不论墙壁还是设施都是片白色,让人心生不悦。
纪燃坐在病房外长椅上,双手交握抵在嘴边,眼底没什焦距,不知道在想什。
脑子里似乎还回荡着方才那句吼声,震得他头脑直疼。
又是车祸,该死车祸。
他突然想起,赵清彤车祸那天,有个陌生男人来到他家,说是要带他去见他妈。
这段时间发生事情桩桩件件,实在太多,他想不出来,也没精力去想。
他现在只想知道手术室里人活没活着,有没有缺胳膊少腿。
偏偏身边人哪壶不开提哪壶:“不过秦满血怎会全在你身上啊?难道他坐位置被什东西击中?他,他该不会……”光是想想那个情景,岳文文就忍不住咽咽口水,半晌才继续把话说完,“他该不会要截肢,什吧?”
纪燃心上重重跳,脱口道:“那也好。”
岳文文险些以为自己听错:“什?”
纪燃烦躁道:“不知道。”
他和秦满是坐同辆救护车来,车上,护士在给秦满紧急检查各种生命体征,但他句都听不懂。
岳文文想起什,话锋转:“等会,那肇事者呢?是谁?”
“说是酒驾,人不认识,带回警局,在审。”
纪燃说这句话时,嘴边带着嘲讽笑容。
岳文文从拐角冲过来,跟演电视剧似,满脸惊恐。
尤其当他看到纪燃头上绑着绷带,白T恤上还有大片血迹之后,表情就更夸张,“小燃燃!你怎流这多血?!医生、医生呢?!”
“声音小点。”纪燃头更疼,用最后力气把他拽到椅子上,“别嚷,不是血。”
岳文文先放下心来,才愣愣地问:“那是谁血?”
“秦满。”
他当时什也不明白,跟着就走,赶到医院时,刚好看到医生把赵清彤从手术室里推出来,她面上还被白布轻轻盖着。
那天以后,他就什都没有。
家不属于他,玩具不属于他,妈妈也不属于他。
赵清彤没有葬礼,下葬时候,纪老夫人甚至不愿意让他去看。
冰冷大房子,从此只剩下他自己住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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