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不是她和顾母有交情,她绝对不会花这多精力在这个病人身上。
不过现在看来,叶寒声似乎终于愿意走出来。她观察着叶寒声神情,就见他果然弯弯唇,淡笑着道:“是,遇到个很可爱人,他很温暖,在他身边很放松。”
陈臻有些欣慰,“这是好事,你可以多和他相处,情绪放松下来,对你病情也有好处。”
叶寒声低低“嗯”声,脸上始终带着浅淡笑意。
“情绪失控还有没有伴随肢体疼痛?”
“没有。”
陈臻记录着,神情越发惊讶,她快速在病历本上记录着,嘴上却问道:“最近碰见开心事情?你状态很好。要是能直保持下去,也不用再依靠药物控制。”
叶寒声病情很复杂,他当时车祸重伤,身体本来就饱受病痛折磨,又因为母亲和妹妹遭遇恨毒叶家人,精神上也承受很大压力。更糟糕是后来叶茂开把他送进精神病院。叶寒声在里面呆很长段时间,甚至还被迫接受药物治疗,精神药物多少也残留影响……种种因素叠加,导致他被郑宣从精神病院接出来后,情绪很不稳定,精神状况非常糟糕。
整宿整宿睡不着觉都是轻,他受伤腿会经常感到疼痛,但并不是生理上疼痛,而是心理上造成幻觉疼痛。幻觉让他有时候分不清虚幻和现实,经常会无缘无故,bao怒,当时郑宣给他安排房间,多余摆设样都不敢放,桌椅板凳全是实木耐砸……最严重时候,他甚至会承受不住痛苦自|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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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
而就在温润胡思乱想时候,叶寒声正在陈臻工作室里。他身体放松靠进柔软布艺沙发里,面前茶几上放着杯喝半温热蜂蜜水。
陈臻在他斜侧沙发坐着,用种舒缓语调询问并记录他目前状况。
“最近睡眠状况怎样?还会整晚整晚失眠吗?”
陈臻被郑宣带去见他时,甚至都不敢认。她当时花半年时间才让叶寒声愿意和她沟通。又花半年时间,说服他重新振作,开始接受治疗。
那时候叶寒声心想报仇,也开始积极接受心理疏导。他本身是个意志极其坚定人,决定振作后,很快就能在人前控制好自己情绪,除更为阴沉冷戾些,外人几乎看不出异常。
但是唯有陈臻知道,他和以前并没有什不同。他只是更善于伪装,也更善于把负面情绪压缩在起。偶尔控制不住爆发出来,他就靠药物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。
就像是把堆不定时炸弹堆积在起,再用漂亮礼盒包装起来,外表看起来华丽,内里却随时会爆|炸。
叶寒声可以说是她从业这些年来接触过最难搞病人。他病症是特例,这些年她研究许多相似病例,想要帮助他从过去走出来,但是收效都不大。叶寒声向直积极配合她,但是从来不会悔改。
“不会,可以睡三四个小时。”
陈臻惊讶看他眼,男人半窝进沙发里,眼睛半阖着,是前所未有放松。她便格外做个备注,继续问道:“情绪稳定吗?最近有没有失控过?持续多久?”
“除夕时候失控过次,持续天夜。”
“吃药吗?”
“没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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