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寒声垂眸看他,少年鼻子有些发红,眼睛也更加水润,虽然极力克制,但是叶寒声仍然捕捉到丝酸闷鼻音。
他果然在心疼自己。叶寒声心脏无法克制柔软下来。
温润说道理他都懂,当初相同话郑宣还有陈臻都对他说过,但是他钻牛角尖,直不肯放过自己。可现在同样话从温润嘴里说出来,他却感到释然。仿佛无形枷锁被解开,有种长途跋涉之后终于抵达目地轻松。
他本来只想让面前少年心疼心疼自己,却在看到对方担忧疼惜目光之后,无法克制感到疲惫,他忽然倾身拥住温润,坚毅下巴搭在他肩膀上,罕见流露出几分脆弱情绪。
两人脖颈交缠,温润能清晰感受到从他身上传来温度。他还在心里纠结着要不要挣开,这样动作有些过于亲密,然而他手刚抬起来,就听叶寒声低哑道:“别动,让抱会儿……”
偷拿眼睛去瞥叶寒声,忍又忍,终于忍不住问道:“叶总,您病……是几年前车祸造成吗?”
他右手背在身后,无意识揪着衣角揉搓,他既担心叶寒声,又害怕对方因为他冒犯而生气。但是此时此刻,看着叶寒声身影,他忽然忍不住,他很想知道那场车祸到底给他造成什样伤害,才让他痛苦到要去看心理医生。若是完好健全叶寒声,肯定是不需要心理医生。
叶寒声没有回答,他沉默打开门进去,温润跟在他身后,关上门,再转身,就见他停在玄关处眼神不明看着自己,薄薄嘴唇抿成条线。
屋里灯出去时关,只留玄关盏昏黄小灯。此时两人谁也没有想起来要开灯,叶寒声面对着温润,喉结几番滚动,第次将自己脆弱展示在他面前,“那时候……母亲去世,嘉嘉又变成那样,很痛苦,也很自责……”
他眯起眼睛,仿佛陷入回忆中。如果当年他能再谨慎些,或许就不会有这场车祸,母亲和妹妹也会好好。
温润抬起来手微微滞,最后轻轻放在他背上。他想着男人这时候或许需要点抚慰,便如同哄小孩样,手掌在他背脊上轻轻拍抚,无声安慰。
叶寒声紧紧抱着他,感受着少年轻柔抚慰,他只恨不得将人把揉进身体里,这样便能再不分开,再也不需要
“那时候整晚整晚睡不着觉,闭眼就会回到车祸现场,看见躺在血泊中母亲和妹妹……”
他自嘲笑笑,“也是从那时候开始,就有失眠毛病,脾气也变得不太好,才不得不去找臻姨。”
他故意略去叶家人在其中做恶心事,他想叫温润心疼他,对他更好,又不想吓着他。
然而他即使说再轻描淡写,温润仍能从他言语和表情中窥见丝端倪。当年他只在新闻上匆匆瞥,知道他出车祸而已。而那时叶寒声却可能正在承受着无法想象伤痛,而他继母和父亲对他并不关心,温润只是稍微想象下那情景,就觉得鼻子发酸。
他轻轻吸吸鼻子,半蹲下来,认真看着叶寒声道:“出车祸不能怪你,谁也不能预知未来。要是伯母知道,肯定也不愿意你因为别人错误惩罚自己,她在天有灵,肯定也希望你能好好活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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