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外甥不是没有别选择,可他偏偏看上个男人。
这代表着意味,让顾黎猛地把烟按熄在烟灰缸里。他站起身,往杜云停睡卧室里走,拉开门,却看见青年坐在床上,受伤那只脚垂在床沿,上头穿着卫衣被掀起大半,外头还没完全下去太阳将阳光斜斜地打进来,脊柱好像是白玉,皮肤薄而润。
他额角忽然跳跳。
“这是在干什?”
小外甥仍然在费劲儿地把卫衣往下拽,头被蒙在衣服里,声音都含糊不清,“刚刚倒地上,所以这会儿想先洗个澡。”
他把报告翻回第页,上头有萧平南照片。不得不说,光看这身皮囊,渣攻还是很能唬人,加上穿衣服经过PUA课程培训,比寻常男人要有型有款多,猛地看,倒真像是个上流阶级小公子。
顾黎盯着那照片看许久。
“他姓萧?”
“对。”
顾黎把报告把合上。
“想哭就哭。”
7777想,那是想哭吗,那分明是忍笑忍得浑身颤抖好吗!
可顾黎显然会错意。小外甥很轻,瘦弱单薄,他只手也足够把人牢牢抱着,便将另只手抽出来,抿着嘴,在脊背上顺几下。
他还是头次见到青年这个样子。
眼里全是潋滟水光,哭甚至让他觉着有些揪心。这是种很玄妙体验,并不让人反感,真要说,应当是新鲜。
宿主早有预谋。
它居然有点可怜渣攻。被打顿拍纪录片不说,居然还被人碰瓷。
更过分是,这人碰瓷他就是为给他戴绿帽子
这哪里是个惨字概括尽?
杜云停还在盘算,【觉得那摔,肯定得算个三级伤残,萧平南得进局子!】
他好像不知道男人就站在门口看,终于把卫衣脱下来,“舅舅,可以先用下浴室吗?”
顾黎目光粗粗在他身上掠,移开,“你脚上有纱布。”
“没事,”青年固执道,“小心点。”
“……”
地上有水,青年脚伤,活动又
姓萧就好,不姓顾,自然也不会是小外甥梦里念叨着那个顾先生。
下属还在请示,“顾总,您看这人”
这句问出口,他就在自家老总眼里看到有些摄人光。细碎烟灰被抖落下来,顾黎说:“按恶意伤人算。”
下属低头,竟然被唬得心头砰砰跳,忙道:“是。”
他走后,顾黎又出神地在椅子上坐好会儿。
小外甥就不说话。半晌之后,才带着哭腔小声说:“舅舅,真不是废物……”
顾黎在他背上拍着,“你当然不是。”
回到家后,顾黎拿到关于萧平南调查报告。
调查人显然也很是生气,“顾总,这就是个人渣!他在外面还有好几个,还装高富帅款骗小少爷,让小少爷把租房子退,手机卖,就是为攒钱给他买手表……”
这事知道人不少,压根儿藏不住。顾黎吐出口烟雾,想起当初陈远青说“要买礼物送给个人”模样,莫名心中有些不舒服。
……
还进局子,7777简直要为渣攻落泪。
下辈子运气好点,千万别再撞上杜怂怂这个奇葩。
“陈远青。”男人忽然开口,把怀里人又往上抱抱。
“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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