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那边树荫下,有座孤零零坟,没有碑。顾黎把上面掉落树叶拨弄下来,从袋子中掏出香
她伸手拢拢被风吹散头发。
“多少年……阿黎也是个苦命孩子。”
杜云停怔怔。
“记得,市里头有统划分墓园,舅舅是去市里吗?”
陈母笑笑,说:“去什市里——那儿就是块碑,底下是空。”
“这……”
句话没完,顾黎已经将方才剥开奶糖塞进嘴里,淡淡道:“这太贵重,还是请拿回去。”
齐达说:“这怎算贵重?还想带远青出去玩玩,林姨也知道,对这带可熟,——”
杜云停汗毛倒竖,连忙打断:“不用,对这城市也熟。原来送过外卖,大街小巷都跑过。”
大胸甜心微微蹙眉,许是看出杜云停不乐意,不再说话,后头走时候明显蔫巴不少。
十二个小罐子全落入杜云停掌心,7777贫如洗,嚎啕下线。
杜云停把剩余全都藏在柜子深处,只有罐在口袋里,走路时候随着步伐晃荡,下下碰着他大腿,像在提醒着什。
杜云停没敢主动往外拿。
日子转眼就到这年末尾,陈母原先还催促几次,要杜云停搬回老宅住,后来见儿子自己似乎不怎乐意,也就暂时不提这事。只是过年仍然要提前回来过,依她所说,什事儿也不能耽误团聚。
在老宅住几天,来拜年人络绎不绝。齐达也过来,很热情地喊陈母:“林姨。”
“是啊,”陈老爷子不知道什时候过来,拄着拐杖也道,“像那种缉毒警,就怕那些人起坏心,人死都不放过。哪儿能埋在那种地方?”
否则,死之后也可能会被人刨尸,再受通屈辱。
死已经是为国捐躯,又何必之后再遭这种罪?
杜云停沉默会儿,问:“妈,真正墓地在哪儿?”
顾黎拨开脚边杂草。这座不怎高山离陈家老宅并不远,因为只是个小丘陵,也没经过什开发,甚至找不出条像样路。他踩过瑟瑟作响草叶,熟门熟路往山背面去。
杜怂怂也蔫,他被拎进屋里头好好地教育顿,出来时候觉得自己对种地有更深刻理解。
简直都能顶上农学专家名称。
家中过年,习惯在大年三十这天再去长辈坟前烧烧纸,洒两杯酒。杜云停跟着陈母于陈家墓园之中磕三个头,再站起身时,才发现顾先生不知何时已经离开。
他问陈母:“舅舅呢?”
陈母倒是见怪不怪,看眼表,说:“去那边墓地吧……唉。”
“哎,”陈母应声,喊儿子过来坐,“宝宝帮忙招呼下客人。”
齐达笑道:“算什客人?都是林姨看着长大。”
他那天见陈家这认回来儿子,怎看怎顺眼。同性圈里乱,他见识过不少乌七八糟,可陈远青却还保有着少见干净通透,从长相到性格,全都符合他心意。
齐达回去就和父母通气,想和陈远青多点接触。这回提过来年礼都比往常丰厚,知道陈母平日里喜欢小提琴,还特意高价收回来把名家制作绝版琴,音色浑厚圆滑,高音清亮柔婉。
陈母犯难,频频去看儿子,心动却不好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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