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有些怕小知青是因为被蚊子咬,睡不着,这才过来看看。没想到走到门口,却听见里头传过来声音,白家父子正咄咄逼人,逼着小知青把桂花偷东西这件事应付过去。
顾黎给自己倒杯水,抬起眼来看对面两人。“白叔。”
白建生有些怕他,声也没有吭。他爹应声,也莫名有些发憷。
顾黎声音平静,问:“刚刚白叔是在和郁涵说什事?”
白家父子彼此望眼,站起身。
“做错事,就该被惩罚,这简单而已。跟年龄,跟辈子,都没什关系。”
白建生爹脸色也青白起来,冷笑道:“郁知青还是年纪小,不懂事。你们来村里,以后能不能回城都说不准,没有村里批,你们就回不去!”
他把最后句撂下,“郁知青还是再想想。”
杜云停张张嘴,还未回答,却忽然听见个熟悉声音淡淡道:“他没必要再想。”
杜怂怂往门口看,登时喜出望外。
杜云停有点奇怪,“这关什事?”
又不是你家。
白建生骤然起身,嗓子里发出低低呜呜声,好像头被捕兽夹困住野兽。他死死盯着杜云停,眼珠子都泛起猩红,“你就这想害们家?——你就这想害死们??”
男知青被唬跳,杜云停脸上表情却连变都没变,定定地与对方对视。
“把们家定为坏分子,对你能有什好处?”
。”
男知青直在后头听着,瓜子儿都忘嗑,脸上写满不可思议。
这到底是脸皮多厚家人,才能在自家小孩偷别人东西后这理直气壮?
他原本以为是来道歉,如今看来,却是来逼着让放过!
杜云停脸上也彻底没笑意。他坐直点,盯着对面两父子脸看会儿,忽然吐出两个丝毫不拖泥带水字。
“没什,”白建生讪讪道,“们这就走。”
也许是当过军官缘故,顾黎身上气息与平常人并不同,压迫感极强。他们在这样人面前坐着,总觉着喘不过气,刚刚话也怎
站在门口是顾黎。男人像是刚从县城里回来,肩上还背着包,里头鼓鼓囊囊塞满东西。
顾黎将包从肩头上卸下,大跨步走过来。白建生冷眼看着,对面小知青表情骤然就温和,眉眼笑意消都消不去,声音也轻软起来,“顾二哥怎来?”
那声顾二哥,叫软又糯,比奶糖都甜。
顾黎嗯声,手迟疑下,还是落在对方脑袋上,揉揉他头发。
“看你还没睡。”
杜云停说:“当然没什好处。”
白建生表情总算松动些,以为他是被说通,骤然松。
“——但是也没什坏处。”杜云停慢腾腾把后句补完。
“你!”
“白建生同志,想你是弄错什,”杜云停把他已经扬起来手打下去,“就算你妹妹真被打成坏分子,那也不是因为告状,而是因为她做错事。”
“——不。”
这两个字干脆利落,让白建生父子都有点懵。
“……你不?”
“不同意,”杜云停好心地补全,“不可能帮她撒谎。”
白建生身子都有些颤抖,他咬着牙,说:“这是关系桂花辈子和们家脸面事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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