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云停哭笑不得,低声道:“别闹……”
然而这声也是轻,没什力度。神眼便看出,他对这骨头架子是真纵容,任由对方顶着羞泛粉红骨架个劲儿在他怀中蹭。
神静静地凝视他们许久,忽然觉得无趣。他没再看,径直挥袖,重新回到神殿。
他想,他果然是寂寞太久。
他已不记得自己究竟在这座位上坐多少年。
杜云停拽住骷髅宽大袍角,将他重新往回领。
“不是说好不出来?”
骷髅凝视着他,随即慢慢地把自己白兮兮大脑门垂下来。
杜云停拿他没办法,只得说:“下不为例。”
他以为骷髅是觉得无趣,也顾不得再将剩下祷告进行完,径直拉着骨架子根细细指骨往房间里走,想给他找点乐趣。
杜云停照旧吹着彩虹屁。
“圣父!你是心里力量、是性命保障、是四围盾牌、是坚固磐石、是在忧患中安慰、是在患难中随时帮助。你话是脚前灯、是路上光。你话是属灵生命粮食。你训言多麽甜美,在口中比蜂蜜甘甜。主是永远福分,胜过朋友与生命,在人生孤单旅程中,恳求主与同行,愿神掌管生命……”
神座上神半阖着金色眼。
他曾听过不计其数祷告词。那些从苍老、年轻、幼小人嘴中吐出话,往往都是动听。他们夸赞他,敬慕他,将他视若父神。
可从小信徒口中说出来字眼,却似乎比那些更为动听。他闭着眼,从那嘴唇当中吐出字眼,好像也染上青年身上气息,并不甜腻,清清淡淡,在细细闻时,却格外有种勾魂夺魄魅力。
百万年,又或是更多。神捏出人类,造出无数孩子,然而这些孩子没能填满他神殿,他坐在这里,依然是孤单人。
这兴许是由于贪婪,于是神分出七宗罪。
他将饕餮、贪婪、懒惰、*
神在神座之上等许久,都不曾等到他们归来。
他手于神座上搭良久,最终站起身,从雕像身上缓步迈下,紧跟着两人步伐向房中走去。房里神父捏着骷髅手,指关轻柔地覆盖住它,正教导着它个字个字地在纸上试着写。
骷髅握不住笔,青年便替它握着,两人黑色袍子搭在起,几乎要融为处。
它如今已经学会*欲,在这样近身之时,便将身子靠得更近些,点点去触碰对方手。小神父掌心温热,手心纹路并不怎明显,由于常年被圣水浸泡洗涤,修长而干净,带着他所熟悉香气。
骷髅用压根儿不存在鼻子闻闻,随后拽起小神父袍角,几乎将整颗头骨都埋在里头。
神手指抓紧权杖。他静静聆听着这声音,甚至舍不得去打断。
小信徒声音忽然打个绊子。神座上男人抬起眼,发现具白惨惨骷髅不知什时候立在他信徒身后。七宗罪大张着黑漆漆眼洞,注视着面前神像,牙关上下碰撞着,咔咔作响。
神心中忽然涌上丝不快。他并未说话,只是蹙起眉头。
他听见小信徒声线骤然软下来,与和他说话时完全不同,像是自内而外,透着蛊惑人心甜意。
“二哥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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