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云停眼睛眨都没眨，给他指
个下楼
方向。
“往楼下去。”
“又跑出去，他妈……”男人爆句粗口，也没生出什
疑心，径直朝着楼下追去。底下声音模模糊糊，前台男人好像顺嘴说他两句。
杜云停没有再听。他手心隐约有些冒汗，径直顺着楼梯上去，回自己房间。
小孩果然就在他房间门口，没有他允许并没进去，只抱着双膝蹲在那儿，看起来只有小小
团。杜云停打开门，微微侧过身，给他留下个位置。
杜云停没听出来这和小孩有什关系。
“当然没关系，”前台男人说，“可他这不是过不顺心嘛……”
本来是应该叱咤风云人，现在没权力，没地位，没钱，就只能鬼缩在这种宾馆阴暗潮湿小房间里，连老婆都跟其他新人类跑。每回看见儿子，就看见当初把他扔下独自走老婆，上哪儿能有什好声气？
生活不如意，再加上这种背叛，很快就把这匹曾经头狼给压垮。
他也没什别宣泄方式，唯能拿来任意宣泄又不需要背责任，便只剩下个儿子。
男孩这回没说话，像是不想提。杜云停没有再问，当他不愿意说，不再问及此事。
他们从另条路走到宾馆。到门前时，男孩把树枝松开，将它扔进花坛里。
他冲着来路指指。
“……走这边。”
杜云停明白，只怕小孩前几天撞见那帮子新人类在那儿蹲点，所以今天才能及时赶到。
“快进来。”
商陆愣愣，紧接着顺着那缝隙飞快钻进去。
房间里灯仍然在亮着，他眼睛还有些不习惯，伸手挡挡，这才又放下，打量着眼前屋子。这屋子和他所住没什区别，但没有浓重烟酒味儿，也没有那些小姐
“现在这都算是轻，之前每天晚上都打。
看，老商今天又出去喝酒，晚上回来，商陆还得挨打。”
杜云停眉头蹙起来，没有说话。
他在这晚没有睡，灯始终在开着，果然在将近午夜时候听到动静。外面男人骂骂咧咧声音和摔门声相当响亮，杜云停下楼时，正好看见小孩风样从他身边窜出去。
他速度相当快，已经喝醉男人竟然不怎追上，就只在后头跟着勉强追。蹿到杜云停面前时，小孩目光和杜云停目光对下，随即改变方向，转而朝着楼上跑去，眨眼就没踪影。
中年男人很快也过来，瞥见穿着拖鞋站在楼梯口杜云停，问：“瞧见那兔崽子往哪儿去没？”
他又认真说句谢谢，这回小孩嘴角上翘点，总算有点笑模样，回头望他眼，便蹬蹬蹬向楼上跑去。杜云停自己跟在后头走进宾馆，前台男人仍旧在那儿打游戏，这回总算是把眼睛抬起来，没看杜云停，在看男孩。
“商陆这小子，”他啧啧，“又被他爸打吧？”
杜云停听见这句，便问：“好好，为什要打？”
前台男人反而笑起来。
“这能有什理由？”他说，“他那爹是个狼性进化新人类，之前还算是头狼，挺出名。后来，就因为在末日里头对抗朵变异花，硬是不行，头狼做不成，地位也没，打挺大场败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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