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
回，小孩没有再任由他揉，而是眼巴巴地望着他。
“……哥哥？”
“嗯？”
“哥哥，”小孩小声说，“尾巴……”
他盯着青年在坐垫里被收敛成个球
白尾巴。
杜云停看是胡萝卜，就伸长脖子往小孩碗里头望。果然，全是绿色，半点橙色都没看见。
他唇角微微跳，故意用勺子捞起片，往小孩碗里头放。
“小陆也吃点胡萝卜。”
“……”
商陆手顿在那儿
，眼睛低垂，看不清楚眼底神色。他含糊地说句谢谢哥哥，随即便陷入沉默，下下用勺子把那胡萝卜片捞上来又按下去，看动作倒像是在挣扎。
哪门子孽……”
有人眼看出那狼崽子还没成年，身形还小，便要给警察打电话。江文康吃够狼苦，打起架来活像是不要命，连自己会不会受伤都顾不得，只满门心思想着蹿上来扑咬，那架势，比起他们当时末日时还要瘆人。江文康本来就不是真正顶天立地汉子，猝不及防被狼崽子这
咬，自己倒先慌神。
它找着个空隙，猛地向楼梯上跃去，转瞬间化为人形站在台阶上。身上还挂着彩，衣服上滴着都是斑斑点点血迹，狼狈不堪。
“小子，下次再找你打，肯定好好教训你！”
扔下这句话，江文康便脚步匆匆下楼。狼崽子仍然稳稳站在走廊上，低着腰紧绷着身子，背部毛发都快根根竖起来，仍旧是满怀戒备模样。它鼻子在空气中动动，确认下男人确走，这才低下头，舔舔腿上被咬皮开肉绽伤口。
杜云停怔怔，刚想说不行，却被小孩猛地下子从椅子上抱起来。也不知道这孩子力气怎这大，抱他这大个人，活像是只端盘子菜，轻轻松松将他放置在自己膝盖上，尾巴那块晃晃悠悠在两条腿之间悬空着，小孩手覆在上头，坚定而不容拒绝地摸又摸。
这个姿势好像是在给婴儿把尿，杜云停怎坐怎奇怪，忍不住拍他，“先放
下来。”
商陆不放，不仅不放，还要用可怜兮兮
杜云停终于忍不住笑，用筷子把胡萝卜夹回来，“这挣扎？”
狼崽子看上去好像松口气，却又怕他生气似，用余光小心地瞥着他。
“没事，”杜云停被他眼神看得心发软，伸手摸摸他头，“不吃也没关系，哥哥回头给你炖肉。”
这都几辈子过去，顾先生还是如既往厌恶胡萝卜。
他秃噜着小孩毛，兴许是摸太舒服，两只尖尖狼耳朵猛地从发丝里头冒出来。杜云停又拍拍，在那耳朵尖尖上揉把。
片刻后，他也化为人形，将长袖小心翼翼地拉下来，把狰狞伤口挡住。
他出门买好菜，回来给青年炖粥。
杜云停睁开眼睛时，鼻间围绕都是饭菜香气，闻起来比平日里还要清甜。他掀开被子下床，看见桌上正摆着已经盛好粥，小孩围着灰黑格子围裙，正站在锅前搅匀，回头，神色有些惊喜。
“哥哥已经起来？”他乖顺地说，“正想着去叫哥哥……”
勺子被递到杜云停手里，被煮成半透明米粒颗颗开花，粥不稠不稀，里头有剁细细青菜叶子，还有橙黄橙黄胡萝卜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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