兔子短腿蹬着他手背,耳朵上下扑扇下,示意自己没什大碍。
狼崽子尤为不信,捧着他飞快地去拿电吹风。怕风力太大吓着青年,还特意调最低档,对着杜云停浑身上下毛吹。
吹着吹着,垂耳兔跟吹气球似蓬松起来。
商陆
半夜,杜云停终于退烧,像是彻底清醒,耳朵尾巴都收回去,又是平日模样。他甫醒来,便说身上黏腻腻不舒坦,定要洗澡。
商陆说不过他,他其实不想让哥哥洗,怕又着凉。杜云停已经不算是旧人类,但看在商陆眼睛里,好像仍然是柔弱,身子骨并不好,得时刻小心照顾着。
他最终后退步,同意让青年去。杜云停泡在浴缸里,将方才在被子里头闷出汗都洗掉。
狼崽子在外头给他收拾换下衣服。他做这些也已经做习惯,不管杜云停怎说他不需要干这多家务,都没办法让小孩放下手里活。他把脱下衣服件件从地板上捡起来,找个盆泡着,预备着待会儿搓搓。
还没收拾完,忽然听见浴室里头噗通声响。狼视觉灵敏,听觉也灵敏,立马到洗手间前,敲敲玻璃门。
日,人们都看习惯死亡和绝望,心麻木像场大火后留下来灰烬,又哪里有什力气去体会旁人情绪。
好容易从那段日子之中走出,他也从不值得别人为他哭。哪怕是断两根肋骨时,商陆自己也不曾哭过。
可他看见青年眼角处水光时,却好像是有千斤重石头压下来。他站在墙边,步都无法走动,终于从那时起意识到,原来自己,也是值得被爱。
爱,这个词说起来有多扯,起码商陆从来不信。但确,他越是不信,便越是不由自主地用力渴求着。
他所渴求切都终于找到归宿,他都在哥哥身上找到。
“哥哥?”
里头没反应,也没什人应声。商陆心中慌,顾不得别,把将门拉开,“哥哥!”
他三步并作两步跨进去,匆匆向浴盆里看,却并没看见青年身影。只有团湿漉漉毛团子沉在底部,这会儿拼命扑腾着,好像是要往上冒头。
商陆赶忙伸出手,将他捞上来,裹在浴巾里。杜云停刚刚猝不及防掉回水,这会儿呼吸都有些不畅,湿透耳朵蔫蔫垂在脸颊边,毛拧成条条。他把白肚皮翻过来,因为连喝几口浴缸水而有气无力。
商陆心惊肉跳,被这下吓得魂也要飞,接连在他毛肚皮上按好几下,确保他没溺水。
商陆犹豫会儿,手也搭上来,慢慢地覆住青年手。
“哥哥……”
他心内存着无法言说感激,这感激之中又多少盛放些担惊受怕味道。未来这个词还太遥远,商陆无法确定,也不能确定,自己究竟能在青年身边待上多久。这好像是凭运气,他得把自己毕生运气都压在上头,恳求老天对他有且仅有这次格外疼爱,才能让他仍旧得以拥有这份温暖,不失去这份温暖。
就好像个挑食孩子,他吃惯甜蜜糖,便再也吃不下去昔日习以为常苦。
男孩倾下身,迟疑下,柔软发烫嘴唇缓缓贴贴那雪白耳朵根。他紧贴着细腻绒毛,半晌后,飞快地将脸抬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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