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年青神色有些懵,看上去并没有听懂。
杜云停也不和他多解释,只问他:“有没有什特长?”
小年青脸红,低声说:“就只是吃饭香。”
“最爱吃什?”
“——麻辣兔头。”
小年青没这个胆子,他不能让那对已经年迈老人家出事。万般绝望之下,他想起当时当做是个恶作剧信——好在那信上地址被他记下,抱着试试态度,他找上门。
杜云停听着这些断断续续讲述,就好像看见原世界线里白夏。
法律还未完善,同性伴侣还不受保护。偏偏他们仍旧顶着伴侣名号,就将这包里变为外人不好插手家务事,无论和谁说,别人都只当这是夫夫之间事,根本不愿意多管。
他们都尝试过想要从这泥潭里挣脱,却又无数次被重新拉回去,房门关,又是场新噩梦。
小年青捂着眼睛,终于哭出声。
草场,他在阳光不怎晒人时候,还是拎着笼子把俩兔子拎出去。正打开笼门看它们四处慢吞吞撒欢儿时,杜云停忽然看见他家门口有个身影。有个小年青脚步踟蹰,在门口打着转,这样热天,还穿着严严实实长袖长裤,半晌后像是下定决心,伸手去按门铃。
杜云停有点儿奇怪,凑上前看,才发现是江文康现男友。
他那封信,当时留自己电话与地址。
小年青也望见他,迟疑道:“您是……”
“进来吧,”杜云停打开门,“就是你要找人。”
杜云停忽然间感觉头疼。
这残忍吗?
他默默把怀里兔笼子往脚底下放放。
“没事,”小年青看到他动作,赶忙说,“们都不吃这种兔。这种兔子都是用来长毛,不是肉兔……放心。”
“有什办法吗?”他道,“不能……不能再这活下去……”
杜云停拍拍他,平静地说:“有。”
小年青哭声戛然而止。
“什办法?”
“比你想象还要简单,”杜云停说,“最快捷方法,就是让这件事不再仅仅是家事。”
这句话出,小年青眼眶瞬间红,低着头闷声不响地跟着他进去。杜云停给他倒杯茶,听见他声音哆哆嗦嗦,“他真打。都没想过他会打人……刚开始打时候,他跟说他肯定会改,还给写保证书,以为他那天只是酒喝多,只是次偶然,可他在那之后,每天都出去喝酒……”
他越说越惶恐,声线都在抖,慢慢把自己长袖卷起来,上头青紫片,像是被用什钝物打。
“这是球棒。”小年青动动嘴唇,“好笑是,这还是给他买。”
等到那只手握住凶器,他才知道什叫做害怕。平日里看起来那样温和人,在这种时候却好像下子变成狰狞魔鬼,下手时丝毫不留情。小年青不是没想过报警,可他们已经是伴侣,就算是警察来,多半也是以家庭纠纷草草结案。他个男人,更不适用于保护妇女各项条例,又是个旧人类,在真正面对,bao力时,只有蜷缩着挨打份,全然不能反抗。
他也想过跑。但与江文康交往早已经不是日两日,他已经带人回去见过父母。江文康说,要是他不见,就回去找他爸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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