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黎讲题，那比老师讲
还要简略。
“用这个公式，考察这个概念。”他道，“听懂
吗？”
杜云停：“……”
不是，这能听懂才有鬼吧！
他摇头如拨浪鼓。
杜怂怂眼珠子转转。
“要说是话，黎哥可以也按这个方法来吗？”
顾学神嘴角绷得死紧，神态
下子变得有些可怖。好像杜云停要是说是，下秒就能被他张开下颌嚼碎，整个儿咽进肚子里。
“当然不是，”少年声音轻飘飘，“
又不喜欢别人……”
他重新低下眼睛，若无其事把玩着手里笔。顾黎绷着肌肉放松，字顿道：“不许早恋。”
他坐在原地，动也不曾动。窗外是倾泻进来阳光,暖意融融，因着未到中午,并不灼人。他手心却不知为何滚烫起来,几乎要沁出汗珠。
少年脸颊有种奇异半透明质感,凑近时满是清清淡淡奶香。两颗黑瞳仁又清又亮,这会儿慢慢闭上眼,凑过来。
顾黎心神忽然间晃动下，好像下子坠进温热水里。这小混蛋嘴角还微微翘着，唇珠饱满,几乎快要滴出来，像是已经把他拿准、吃透。
他说不清自己是什
样心思，又是怀揣着难以否认欣喜，又为小混蛋这轻易就能撩动他情绪而懊恼。
他手还握着笔，忽然间也闭闭眼，在两人距离几近于无时，骤然伸出手，阻隔在两人之间。
很难说这刻,系统和顾黎到底谁更震惊点。
顾黎沉默片刻，重新从桌上抓起笔,在指尖转转。
他淡淡道：“这就是你动力？”
身边少年这会儿脊背挺得笔直，眼睛发亮。方才那种不好意思容光还未完全从他面上消散下去，脸颊上馥馥层薄红，粉光润泽,像块上等桃花玉。
他头还低着，神态却是真诚。
顾先生于是又看他眼，那眼里头满是对他智商怀疑。怂怂干脆伸手按着他手，恳求：“黎哥，你慢点讲。”
顾黎
“唉，”杜云停叹气，“不早恋不早恋。”
真是要命，顾先生好正经。
连个亲亲都不肯，怂怂做题没动力。
怂怂非得顾先生抱抱才能写卷子！
无奈这会儿顾黎格外不近风情，近乎严厉。他把卷面拂平整，掏出课本，开始从头为杜云停讲解。杜云停中途几次试图冲对方比个心或者眨眨眼，都被学神冷淡光环挡回来，不得不认命地抓着书本投身学习。
杜云停怔怔。
“黎哥？”
“不行。”顾黎道，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会儿身上究竟出多少汗，仿佛刚才在少年靠过来时，他由正常哺乳动物变为生活在水里头水母，甚至生出几分不明焦躁来。他稍稍掐紧掌心，让自己冷静些。
杜云停模样有点遗憾，慢吞吞坐回去，还在小声为自己争取：“黎哥，这真是对而言最有效补课方式。”
顾黎竟然生出点不痛快。他道：“你所有老师都是这给你补课？”
顾黎似乎从喉咙里发出声低低笑。
“这对你有用？”
“有用,”少年小声道,像是为给自己壮胆，又加句,“不，不试试怎知道……”
他仿佛鼓足勇气,骤然倾过身。
顾黎眼睫骤然颤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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