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端着盘子，挤过人群往餐厅另
边走。小平头纳闷地跟在后头，远远地瞥见顾黎个人坐在那儿，像是为
避开这会儿
队，桌子上头空空如也，什
也没打，正翻着手中书。周围圈都是空位，都知道顾学神性子冷不喜欢搭理人，愣是没个敢坐下，只端着盘子往其它地方找位置。
小平头：“……”
不是吧？
“黎哥！”他兄弟笑眯眯把盘子放旁边，将堆得跟小山样食物往顾黎面前推，还扭头招呼他，“坐啊，过来坐。”
小平头：“……”
学生们鼻观眼眼观心，假装自己只是普通高三学生。然而他们到底压力小些，连头发都比即将迈进考场高三生们浓密，很快被眼熟老师挑出来，扔去旁边窗口人挤人。食堂里充斥着学生抗议声，小平头带着杜云停个猛冲，径直到营养餐窗口最前头。
“兄弟，让个位儿呗。”
他平常人缘好，结交朋友各个班都有。后头人看眼他，发现认识，便往后退步。
“谢，”小平头拍拍他，“明天块吃鸡！”
说着，他把杜云停推到前头，示意他先打。杜云停要满满两盘子东西，都端在手里，本来个人不能打这多，可打饭阿姨看眼他白生生小脸蛋，愣是没忍心说出口，睁只眼闭只眼任由他去。
中午下课铃响,黑压压人头就迫不及待向外冲去，窝蜂往食堂里挤。杜云停被淹没在人海里,勉强保持着自己步伐和小平头起往前走，提高声音问：“怎看着比平常还激动？”
小平头也想想，这想倒是拍手。
“嗨，对——这马上就该高考,这会儿食堂供应营养餐！”
他扯把杜云停，也撒开腿往前跑。
“走走走,咱也跑！”
他只好坐，看着兄弟找个空盘子，个劲儿往上面夹菜。顾黎看他眼，并未说什，拿起筷子不紧不慢地吃。杜云停直盯着他看，跟能从那脸上盯出朵花儿来样。
小平头看他这模样就蛋疼，“你都不动筷子能吃饱？”
杜云停深情款款回答：“秀色可餐。”
“……”
等他转身，小平头唬跳。
“你这干嘛？……准备倒卖？”
杜云停说：“不是啊。”
小平头特怀疑地瞅着他，“那咱就俩人，你拿三双筷子干嘛？”
杜云停说：“要用呗。”
杜云停被他拉着,扭头看眼。人群后头是顾黎，离这些闹嚷嚷声音站远,不紧不慢地走。只看周身气度，不太像是挤着去吃饭,倒好像脚底下踩着红毯，旁边亮着闪光灯。
食堂营养餐也算是传统,只为即将高考高三学生提供，据说是有相当合理营养配比。这些学生们其实都不在乎,他们在乎只是好吃。
营养餐里连个糕点都是蛋挞加提拉米苏,汤也不样,炖好几个小时,炖香而不腻。米饭里还洒黑芝麻,甚至盘子都用精巧，马卡龙色，跟旁边高高二学生手里头端着不锈钢铁餐盘形成鲜明对比。
只有点不好：数量有限,仅限高三学生购买。
“高三才能买！”负责食堂秩序老师拿着根小棍，梆梆敲击那块提示板，“他们是要高考，你们这些凑什热闹？去旁边窗口排队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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