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父忍不住酸道:“人和人标准不样。”
杜怂怂目光坚定,义正言辞:“如果有人觉得黎哥不完美,那定是他自己标准有问题!”
“……”
别父瞪着他,像是瞪着头飞天
脱离关系?
顾黎还在给青年剥桔子,上头白色脉络被他去除干干净净,放在盘子里。他语气仍旧平静,没什多余起伏,“他们不同意。”
别母喃喃:“那也不用……”
“用。”顾黎打断她,“他们只需要按着他们想法来儿子。”
顾黎很早就清楚这点。他爸妈其实并不想要孩子,想要更像是个听话傀儡——他被要求着从小完美到大,成绩掉出年级前三就是耻辱,是足以羞愧到几天不吃饭事。他懂礼仪,看完全不感兴趣书,练各种父母觉得需要技能。他在各式各样宴会上像商品样陈列展出,被推给所有其他家庭看,当个完美别人家孩子。
“……”
杜云停脸不红心不跳和他们解释,“梦游,不知道怎回事就走到那屋里去。”
“……”
“下回别惊扰,”杜云停说,“很危险。”
“……”
靠着他胸膛。
男人胸口微微震动。
“怎过来?”
“偷偷来。”青年冲他比划,“嘘——小声点,爸这会儿睡着。”
顾黎抱个满怀,掖掖被角,下巴蹭着对方毛茸茸头顶。他好像浸泡在温泉水里,眉头慢慢松开,那些焦躁不安都被只无形手奇异地抚平。
他们不可能要个在他们眼中有污点儿子。
顾黎想很明白,于是从大学时起便计划着离开。他靠着超前投资眼光积攒下自己第桶金,成立自己工作室,不再受家中掣肘。
也因此,他才能走这样干脆。
“不想再做那样人。”顾黎淡淡道,面容沉静,好像只是在说两个和自己毫无关系陌生人,“永远做不到完美。”
杜云停不赞同:“黎哥就是最完美。”
别父别母都望着他,感觉儿子仿佛在把他俩当傻子。别父气直喘,又没什办法,只能猛搓他手里头盘那颗白玉核桃,看架势恨不能把它秃噜下来层皮。别母在旁看心惊胆战,连连劝他,“睡都睡,总得对人家孩子负责任……”
别父只好捏着鼻子认。
好在顾黎确是个不错儿婿,什事都记挂着,逢年过节往家里带东西从来没少过。虽然别家并不缺钱,可看他这放在心上,总是件让人欣慰事。况且顾黎深知投其所好四字,送礼样样都撞在别父心坎上,没多久态度就软化,到中秋,甚至板着脸问顾黎用不用和他爸妈见面。
提起自己爸妈,顾黎身形却微微僵。他重新笑,并不打算瞒着二老,道:“已经与他们脱离关系。”
骤然听闻这消息二老都是怔。
杜云停靠着他,又凑上来啃他嘴角。顾黎按住他,纠正:“那是咬。”
他教青年把舌尖探出来点,含吮进嘴里,温柔地舔舔。
“——这才叫亲,乖宝。”
青年好像被亲心满意足,喃喃与他道晚安。顾黎也闭上眼,几乎立刻便陷入香甜睡眠,夜无梦。
第二天,别父别母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从客房里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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