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
群小年青明显被经纪人突如其来
火气给镇住
，愣愣地瞧着他。杜云停也不打算跟他们客气，原主就是太客气，以至于对他们好他们都半点没感觉——群被宠坏熊孩子。
杜云停不是那种纵容家长，扭头让人把刚刚录像调出来看。小年青们看，更是讪讪：经纪人挑出来毛病半点都没说错。
他们中有明白事理，早已经红脸，垂下头。杜云停说：“挑毛病那都是为你们好，真只知道个劲儿夸你们，那才不是真心为你——谁替你们打算，你们心里还没点谱？还是小学生？”
这话里明显说就是陆由。练习生们想起陆由平日里待他们，当真是只夸他们好处，从来不往外指出缺点。那时候他们只觉得陆由平易近人，现在想想，却觉得对方居心并不像想那
好。
杜云停扔下这句，扭头往外走。他没走多远，后头忽然有个练习生追上来，把他喊住，模样忐忑，“斐哥！”
练习生们匆匆站起来，小声说：“练，练。”
他们重新走到场地中间，去开音响。杜云停抱着双臂往后站，没有多余话，却把群练习生都吓得跟鹌鹑似，只敢悄摸摸用余光瞥他。等到次练习结束，杜云停往他们面前走过去，个个儿把他们毛病都给拎出来。
“节奏不准。”
“舞蹈幅度太夸张，收不回来。”
“卡没卡点你没感觉吗？”
袋七八个大。
他们说绘声绘色，杜云停却不由自主琢磨下个脑袋七八个大是个什模样。
他只能想起年画上胖头娃娃。
说完这个，有练习生小声提起陆由，说：“也不知道陆由哥现在怎样……”
杜云停听，就知道陆由实在是心思不浅。不仅在原主面前塑造全然无辜，甚至在练习生面前也做足功课，这里人都对他印象很好，大力称赞他亲和、体贴人。反倒是斐雪松，因为是经纪人，总有严厉地方，平常不是纠正这个就是纠正那个，并不讨练习生们好，虽然不明着说，可几个人心里都向着陆由。
“跳成这样，你以为自己是大猩猩吗？”
“……”
挨个儿训通，所有练习生脸色都更加阴沉，还有人明显不服气，紧紧抿着嘴，满脸写着不乐意。杜云停目光扫，问他们：“被说不高兴吗？”
练习生虽然没点头，可脸上分明就是这写着。
“很好。”杜云停说，“以后你们真上舞台，比这难听话多去！观众会抠你们每个动作每个表情，你以为那个时候你就真只拥有掌声吗？”
中间个按捺不住，说：“
听陆由哥说，他被公司重点培养，已经接好几个剧本。之前斐哥为看住他，都不让他接——”
杜云停心说才怪，那明明是原主为陆由掏心掏肺地打算，生怕人戏路限制住，打不开，这才把角色雷同剧本都给拒。这要是换个人，都能被这细心职业规划给感动哭，怎到陆由这儿，就变成“都是为看住他”？
他抬脚，往舞蹈室里头走。练习生们说着小话，猛地抬头看见他，脸都白。中间那个尤为明显，讷讷地把脚往里收收。
杜云停眼睛垂，似笑非笑。
“都不练习？都在这儿说话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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