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林还是头次见这种把戏,往窗台前扑,又气又急。
这小兔崽子,居然还和他玩畏罪潜逃这招!
他简直不敢回头去看顾黎神情,只咬着牙,勉强说:“犬子不懂事……”
身边男人没回答。半晌后,忽轻轻笑。
顾黎眉心微微蹙,眉头上那颗浅浅淡淡小痣跟着动。
他手指在茶台上轻叩,“说是贵家二少。”
杜林方才反应过来,这说是杜云停。他心头砰砰跳,知道这怕是上门算账来,难免心急,“顾少,犬子那天酒后失德——”
男人眼皮压,也不知道这话到底听进去没。杜林就不敢再解释,只道:“犬子还在楼上。”
顾黎旋即站起身。杜林揣摩其意,倒像是要亲自上楼去看看。
系统被他怂惊呆,半晌不言,杜云停趁这时候已经飞快把床单拴桌腿上,像干过很多次样子,熟练地把另头系自己腰上,沿着外头管道蹭蹭下去。他落在修剪干净整洁草坪上,随即迈开腿,溜之大吉。
7777不出声,看样子是被宿主骚操作气死。
那头杜林等好会儿,始终没等到继子从楼上下来。他耐着性子又在那儿坐片刻,终于忍不住喊人,“上楼去,看看云停干什呢。”
这长时间,重新做件衣服都该够。
佣人答应声,正要上楼,却瞧见门口修剪花枝另个佣人匆匆跑进来。
7777:【……?】
7777:【你干嘛?】
【跑路啊!】杜怂怂说,把俩床单连起,从窗户里放下去试试长度,【差不多,就这就行。】
7777:【……跑什?】
【你没听他刚说?】杜云停心有余悸,【要去顾家道歉!】
他并不想带顾黎去,就杜云停那德性,也不是能见得人,行动间透着股小家子局促气——偏偏这会儿男人显然是不容拒绝意思,杜林只好硬着头皮,沿着楼梯把人往上带,“这边就是犬子房间……”
房门在关着,敲几下也没人开。杜林眉头皱更深,喊佣人:“拿钥匙来!”
钥匙拧半天,终于把门打开。杜林把将房门推开,没瞧见继子身影,倒瞧见扇大大打开窗户。雪白窗帘被从外吹入风灌鼓胀,下下翩飞着,他们走进去再看,只看见条床单系起绳子,顺着窗户垂下去。
人?早不见踪影。
杜林:“……”
“先生,”他说,“门口有客人来——”
来人是顾黎。
杜林把他迎进来,吩咐人将上好茶叶拿出来,又满面堆笑与顾黎寒暄:“不知道顾少来,本该带犬子上门赔罪……”
男人像是在听,又像是没听。他眉骨生略高,眼窝又深,不苟言笑时极有威严感,好茶被放在那儿,下也没碰,杜林有些心惊,生怕触男人霉头,却听见男人开口,淡淡道:“贵家公子呢?”
杜林忙答:“还在国外呢,也就这两天就该回来。”
这还不跑?这不跑还等什时候?
7777:【……】
它简直恨铁不成钢,【你勇气呢,你当时凑上去就亲那股子豪迈呢?】
杜怂怂动作顿,声音沉痛,【所以现在不是正在付出代价嘛。】
他就说,不怂果然是没好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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