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时罗青山躺在病床上，手上、胳膊上缠满
绷带，两人都才十七八岁
年纪，眼底都不平静。
罗青山疼得龇牙咧嘴，还笑着哄他，逗他，问他感不感动，要不要以身相许。
裴然沉默好久，然后说，那
们试试，罗青山。
裴然用三年时间，明白日久生情这件事并不会在每个人身上发生。
至少，他目前对罗青山感情，还没伟大到能包容所有地步。
罗青山喃喃自语几分钟，严准实在听烦，从枕头底下拿出耳塞刚想戴上，就听见沙沙两声。
——“罗青山，现在很晚。”
罗青山竟然开是免提。
裴然声音沙哑，带着浓浓疲惫：“有什
事，明天再说好吗？”
“明天你就不理。”罗青山说。
啪地
声，罗青山把打啤酒放在他桌上，问他：“起喝？”
啤酒罐上湿漉漉，看起来刚从冰箱取出来。严准看着被浸湿桌面，很轻地皱下眉，然后摇头：“不喝。”
于是罗青山只能独自买醉。
喝到半途，他拿起手机下意识想叫个人来陪他，电话拨出去后才发觉不对，连忙挂断。
深夜两点，严准被舍友吵醒。
【罗青山：好，你订哪家？跟你点样。】
【罗青山：[视频通话，未接通]】
【罗青山：宝贝儿，想你。】
【罗青山：整天都没能好好听课。】
【罗青山：把苏念删掉，你随时可以检查。】
临近下课，裴然合上课本，从兜里拿出口罩戴上。
“你又提前走？”舍友问他。
裴然点点头。
舍友：“你都早退几天，不知道还以为放学有人堵你呢……”
裴然笑笑没说话，待老师回头瞬间，抱着书从后门离开。
罗青
裴然揉揉头发，好半天才终于清醒过来。
罗青山说话断断续续，还有些磕巴，应该是又喝酒。
觉得嗓子干哑，裴然喝口水，才继续说：“罗青山，跟你分手……不全是这个问题。”
电话那边静悄悄，没有回音。
裴然：“们之前说好，试试。”
他缓缓睁开眼，漆黑眸子里尽是困倦和烦躁。
罗青山：“裴然，你真就这狠……”
严准下就精神。
寝室早就熄灯，罗青山手机屏幕成唯光源。
罗青山语调很沮丧：“三年……在起三年，你得容忍犯错，裴然。”
【罗青山：起吃晚饭？去教室找你。】
高中时，罗青山也是这追裴然。主动找老师要求换到裴然身边、宿舍换到裴然上铺、就连吃午饭晚饭都要黏着裴然……诸如此类，怎说都赶不走。
裴然关上对话框，并顺手取消之前罗青山拿他手机设置消息栏置顶。
晚上，罗青山推开宿舍门时，严准正在看PUBG国际赛重播。
他只戴边耳机，两腿散漫地岔开，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，开门声丝毫没有影响到他。
直到走出教学楼段距离，裴然才松懈下来。
他很轻地吐出口气，拿出手机看眼，果然有几条消息，都是罗青山发来。
裴然快速翻下他们这几天聊天记录，恍惚间有种回到高中错觉。
【罗青山：裴然，起吃午饭吧？】
【裴然：不，订外卖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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