岸上不远地方,还有间破旧茅草屋。
闻湉让三个大汉留下,自己上前敲门去跟老渔民交涉。
谈妥之后,老渔民将他们行四人撑船送到乐河镇。即使走水路,这路也快花个时辰,天色已经黑下来,隐约能看到河岸上亮起红色灯笼。
上世闻湉跟他们打过交道,深知这些人见钱眼开德行,他慢吞吞从袖子里扒拉出五两银子摊在手心,“要三个人,二十两银子,这些是定金。”
“什活计?”身材最高大那个汉子走过来,眼里闪着狡诈光,伸手就要来拿闻湉手里银两。
闻湉收回手,目光冷冷看着他,“还差两个人。”
大汉哼声,招手又叫两个人上前,都是跟他样膘肥体壮大汉,“说吧,要们做什?”
“跟来就知道。”闻湉刻意压低声音,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神秘深沉,快步领着三个人往镇子外走去。
他深深地呼口气,太阳穴突突涨疼,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会忽然回到平楚三年,事实上前刻他还在四处漏风破旧木屋里生火取暖,母亲姐姐相继过世后,他无生趣,却又不甘心就此死让仇人痛快,于是就这苟延残喘活着,直到屋子外面传来声轰隆巨响,他再睁开眼睛,就回到十四年前,闻书月出嫁前天。
再过晚,闻书月就要穿上凤冠霞帔,嫁到焦家去。
焦长献搂着新欢耀武扬威画面从眼前划过,闻湉使劲咬咬舌尖,剧烈疼痛让他眼角溢出眼泪,胀痛脑子却清晰些,他回头看眼院子,随即坚定往外走去。
这次,他绝对不会让姐姐跳进焦家这个火坑。
闻湉先是回去换身不起眼粗布衣裳,将梳整齐发髻拆散,随意在身后用布带系住,又找条宽大布巾在脖子上绕两圈遮住脸,最后带上顶破旧斗笠,这才揣上银子从后门溜出去。
四方镇跟乐河镇之间隔着道祈天岭,要想穿过去只有两条路,条路是官道,平整好走却绕远。另条则是小道,要从土匪猖獗西山头绕过去,少有人敢走。
闻湉今天带他们走,却是第三条路。
祈天岭中间有条四户河,四户河连着乐河镇跟四方镇,除偶尔往来渔民,几乎没有人会经过。
而闻湉恰恰知道,四方镇河边,住着位老渔夫。
当年母亲病重时候,就是老渔夫撑船将他送到乐河镇去求医。闻湉循着记忆中路线找过去,果然看见拴在岸边渔船。
这桩亲事必然不能成,可婚期就在明天,正经退婚时不可能,他只能从别处想法子。
穿过两条安静街道之后,就是热闹东大街,东大街是平民百姓聚集地方,紧挨着东坊市,街道两边摆满摊位,小贩叫卖声此起彼伏。
闻湉微微缩着肩膀,揣着手低头从中间穿过,平凡引不起丝注意,他径直往东大街尽头走去,那里是个死角,镇子上不少地痞流氓喜欢聚集在那里,没银钱用,就拉帮结派去街上晃荡圈,收点银钱过活阵。
这些地痞,对于缺人闻湉来说,倒是个不错帮手。
街角有些脏乱,邋遢汉子三三两两坐在路边,看见闻湉过来,纷纷露出不怀好意神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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