代福端洗漱用具进来喊闻湉起床,闻湉是舅老爷,得跟着去夫家给新嫁娘撑场面,所以他装扮也很隆重,要早些起床收拾。
洗漱过后,代福捧着礼服让闻湉更衣。
大喜日子,礼服从里衣到外袍都是红色。暗红色绸缎上用金线绣着精致团花纹,黑色织锦滚边,喜庆之余又带着些庄重。
代福帮他将衣服整理平整,将披散黑发用顶红珊瑚发冠束起来。
“公子穿这身真好看,要是出去走圈,肯定又要引得那些夫人小姐们掷花。”
回到自己院子,代福端热水给他擦身,换上柔软贴身中衣,闻湉整个缩进被子里。
见他睡下,代福吹灭桌上蜡烛,轻手轻脚退到外间。
脚步声走远,黑黢黢屋子里忽然传出声极轻极细呜咽声,闻湉死死咬着被角,任由咸涩眼泪流满脸。
前世种种走马灯样在脑子里放过,失去无力感跟失而复得欣喜交织成复杂情绪,白天他还能强作镇定,到夜深无人时候,终于忍不住濒临崩溃情绪。
尤其是刚刚才见到最让他痛恨那个人。
如玉,这是四方镇百姓对于闻博礼评价。
然而经历过世闻湉只觉得可笑又虚伪,他直直看着闻博礼眼睛,轻声问:“爹是担心还是担心败坏闻家名声?”
闻博礼噎,不可置信看着他。闻湉从小娇养,性格却很软和,而且向来信赖敬重自己父亲,闻博礼万万没有想到会从他口中听到这样质问。
他满脸愕然看着闻湉,神情由震惊转为惊怒,“你这说什话!你就这看待自己父亲?!”
傅有琴轻轻推他下,“你少说两句。”
闻湉站在铜镜前,垂着眸子打量番,却并不如何在意。
大楚民风开放,男女皆慕美色,副好面孔,在大楚总是
前世他直想不明白,为什个人可以伪装这久。他还记得他跟父亲对峙时他脸上扭曲怨愤。跟他那张斯文面孔点都不搭,仿佛丑陋恶鬼披上伪善人皮,让闻湉打心眼里觉得恶心。
躲在被子里哭半晌,激烈情绪仿佛也随着眼泪流出去,闻湉吸吸鼻子,将重生以来事情在脑子里细细盘算计划。
他没什特别本事,只能依靠多活世先知,小心翼翼扭转前世悲剧。
将心里计划又仔细思虑过遍,确保没有遗漏,闻湉才昏昏沉沉睡过去。
第二天天还没亮,外面就热闹起来。
然后又拉着闻湉到另边,看着他有些苍白面色跟发红眼眶,心疼摸摸他脸,“你爹也是担心你,下次回来晚就让下人回来传个口信。”
“明天还得早起,让代福给你换药早些休息。”在闻湉背后拍拍,傅有琴推着他往外走,让代福打灯笼送他回去。
闻湉顺从走到门口,临走时忍不住又回头看眼,正巧看见闻博礼眉头皱死紧,面色不郁看着背对自己妻子。
察觉到闻湉目光,他脸色僵下,欲盖弥彰扯扯嘴角,摆出慈父面孔,“早点回去休息。”
狠命在手心掐把,闻湉忍住质问冲动,告诉自己现在还不是对质时候,然后挺直脊背步步走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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