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落难艰难求存，鸠占鹊巢
闻则明却步步高升，将他们狠狠踩在
脚底下，甚至碾进泥里。
那种耻辱感觉他毕生难忘。
不是没有恨过世道不公，但是冷静下来，闻湉也明白，是他自己无能才导致后来悲剧。但凡他自己争气
点，都可以带着母亲跟姐姐远走他乡，不说荣华富贵，最少可以家人齐齐整整在起。
重生之后事情茬接着茬，这些念头都被压在心底，直到那天见到闻则明，压抑在心底耻辱跟不甘又冒出头。
闻则明能做到事，他不信自己做不到。
周传青：“……”
闻湉甩着袖子气呼呼往家走,经过家书铺时,看见门口摆着书,怒气冲冲步子顿顿,转头就进书铺。
掌柜笑容满面迎上来,问他要找什
书。
书铺里书很多，三面墙都是书架，上面摆满满当当书，新旧都有。
闻湉随便扫两眼，只觉得晃眼晕，但想到心里那点小小不甘心，手指在衣袖里握紧，低声问掌柜参加院试要买什书。
“你怎知道？”闻湉狐疑看着他,神情明显写着不信。
楚向天勾唇，朝他邪气笑笑,“想知道？”
闻湉老实点头，虽然他觉得楚向天个土匪不会知道官府事情,但是听听又不会少块肉。
谁知道楚向天伸手拍拍他头,笑眯眯说道：“以后再告诉你。”
“……”
双手紧握成拳，闻湉深吸口气，把面子抛开不要，虚心请教掌柜该买什书。
掌柜本来以为他就是凑个热闹，但见他态度实在诚恳，还是认真给他挑几本书，“这些都是基础，公子可以先看看，要是
掌柜也是头回被人这问，他神情有些怪异，这位看就是没有苦学过富家少爷，他试探问道：“四书五经公子都通读过吗？”
闻湉不确定点头，“夫子教过些。”
傅家有私塾，但是他从小不爱看书，年幼时候又贪玩，去几年后就死活不愿意去，傅有琴不愿勉强他，就干脆请夫子来家里教，闻湉没有听进去多少，倒是起跟着听课闻书月学进去，成远近闻名才女。
想到以前被荒废日子，闻湉有些后悔没有好好听夫子讲课，现在重新捡起来，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。从花朝节那天见过闻则明之后，他就有参加院试想法，不为别，只是想为母亲争口气。
他到现在都还清清楚楚记得，上世闻则明考上秀才之后，闻家大摆三天流水宴，谁见到都要夸声闻家公子后生可畏，白瑞荷甚至亲自过来给母亲送请帖，得意洋洋请他们去吃酒。
闻湉气愤睁大眼睛，又看见土匪头子脸上愉悦笑，使劲磨磨牙，很想扑上去咬他。
但是根本打不过，目光落在男人壮实胸膛上,闻湉用眼神狠狠剜他眼，气鼓鼓甩袖子走。
周传青从厢房转出来,看直牙疼，“你好好总戏弄人家干嘛？”
“你不觉他瞪人时候很可爱吗？”楚向天摸摸下巴,回想起小少爷睁圆眼睛瞪他样子，脸颊微微鼓起来,眼尾往上挑,瞳仁又黑又亮,就差双笔直竖起来长耳朵。
意味不明啧声，楚向天满脸都是不能直视笑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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