骆恺南记得他爸介绍时说,这位教授二十七岁就博士毕业,留校任教三年就评上副教授。
相当优秀履历。
骆恺南也因此多看对方两眼。
当时詹子延应该是刚下课,写过板书手指上仍沾着粉笔灰,在这个年轻老师上课几乎都用ppt年代,显得十分老气横秋。
他靠着自己整洁办公桌,抽出张湿纸巾,边仔仔细细地擦着自己每根手指,边耐心聆听着骆校长痛心疾首地数落自家儿子种种劣迹。
这群人里除吴迪,都不知道,骆老头这回是真气得差点掀翻家里房顶,不仅将他赶出家门,还扬言要他饿死在外边。
前几天交完房租,生活费只剩三四千,游戏开发资金又不能动,今天这趴喝完,下个月恐怕要流落街头
其他人只当他们爷俩闹点小矛盾,骆校长因为自家这个造次逆子大动肝火也不是天两天,想过整治办法没有千也有八百,大约是山穷水尽,骆校长此次使出招谁也没料想到奇招——将叛逆儿子赶出家门不说,还抓到自己学校,丢给哲学系最刻板严肃教授打杂,顺便旁听学期哲学课,接受思想熏陶改造。
所有朋友听都笑得喷酒。
骆恺南从小到大都是纯理科生,让他多背几首古诗都能把语文书撕。
不吭,摆出张不想被打扰冰山冷脸,浇灭许多人蠢蠢欲动。
“骆哥,你都没怎喝,来,跟干杯。别担心,你爸过两天肯定消气。”朋友举着酒杯来敬他。
其他人也附和:“就是,依看呐,你爸就是太不知足,你那款游戏卖……卖多少来着?”
“百万份!”吴迪插嘴,“而且只是EA阶段,不是正式版,没有营销就能卖这多,老牛逼。”
“对对对,爸要是有这牛逼儿子,做梦都笑醒!”
丗屆вμ螚莈洧犭苗咪
他脸上始终没有露出任何表情,没有对大领导谄媚之态,也没有对这个从天而降麻烦感到嫌恶,听完之后,只是平淡地回句:“嗯,知道。”
然后
有人问:“骆哥,你干嘛真听你爸啊,不去他又能拿你怎样?”
骆恺南放下酒杯:“谁听他,给他面子,走个过场而已,明天就不去,那教授张嘴就像念经,差点站着睡着。”
群人哄堂大笑,听他语气没那冷,连忙借着这个话题炒热气氛:“哲学系嘛,听就是老古板待地方,那教授长什样?是不是中年秃头、拿个保温杯?”
那倒不是,骆恺南心想,还挺年轻。
教授姓詹名子延,准确来说是副教授,今年三十,长得清俊斯文,典型读书人气质,身型高高瘦瘦,比米八八他矮截,与他说话时候要稍稍仰头,推推鼻梁上近视眼镜。
“你能跟骆哥比?人家这计算机竞赛全省第脑子,就算不做游戏,去当程序员肯定也是年薪百万!”
骆恺南听见“程序员”这三个字就想起骆老头唠叨。
总说他做游戏赚钱全投进开发里去,等于分文不赚,甚至可能会血本无归,风险太高,不如去大厂应聘程序员,体面又高薪。
烦得很,这些道理他并非不懂。
骆恺南举起酒杯应付口:“别提,喝吧。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