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橘猫欢快地喝着刚到奶粉,小小年纪就已经显露出吃货本性,粉舌头像装小马达似地高速甩动,瓷碗周围圈地板上溅满奶渍。
詹子延坐在边看它喝,羡慕它无忧无虑,也羡慕它找到自己这个依靠。
起码在它有限生命里,有人会悉心照料它生。
可他自己却仍是孑然身。
他问骆恺南能不能养猫,又让骆恺南给猫起名字。可临别前,骆恺南最后那句话,令他惊觉,他终究还是得自己过。
那家伙那瘦,力气那小,又长那好看,不得被人玩儿死……
骆恺南咬咬牙,把抓过手机,迅速恢复网络通讯,点开詹子延新消息:
「Kent,有空聊聊吗?」
……原来不是找他本人。
骆恺南松口气,给小号上詹子延备注为“Janson”,以便区分,然后靠上椅背,拧开冰镇过汽水,灌口,回:「有空,什事?」
可他好像就是没法放着詹子延不管。
詹子延让他早起去学校,他就乖乖去。詹子延心情不好,他就掏出所剩无几生活费请客吃饭。
凭什?为什?
干嘛这惯着?就刚认识老师而已,充其量只是个普通朋友。
他根本没义务照顾到这种地步。
借钱。
他朋友多,喝声不是借不到,可坏事传千里,他十分确定在他开口后秒,“骆恺南被赶出家门缺钱到没地方住”这个消息就会迅速传遍他交友圈。
不到万不得已,他不想低这个头。
满脑子生存问题骆恺南晾完衣服,心事重重地坐到电脑前,准备看乔怀清早上传来ui包。
这时,忘开飞行模式手机突然震震,屏幕上显示出詹子延名字。
哪怕他们白天总待在块儿,晚上也起愉快地吃饭,但归根结底,骆恺南有自己生活、自己圈子。
他们人生重合部分,仅仅是这学期而已。
学期结束那会儿,正是冬天,届时,他办公室又将恢复冷冷清清。
从冬天到春天那段日子,没
聊天框上方显示“对方正在输入……”,詹子延似乎组织很久语言,过分钟才回:「那个助教学生,你还记得吗?」
骆恺南怔怔,没料到是关于自己话题,握着汽水瓶左手停滞在半空,右手飞快地打字:「记得,他怎?」
这次詹子延回得很快:「他只旁听这个学期。」
Kent:「所以?」
「所以好像,不该跟他太亲近。」
骆恺南想通,冷酷地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,丢到旁,接着打开小群,下载乔怀清压缩包。
今晚网速似乎格外慢,他抱臂而坐,指尖烦躁地敲击着手臂,盯着几乎不动进度条,度秒如年。
不对,刚才想法有bug。
詹子延不是普通朋友,是刚受过情伤、心理特别脆弱朋友。
万他没回消息,詹子延伤心难过,又跑去酒吧买醉、找陌生男人上床,怎办?
……才刚分别,怎又来?这离不开吗?
骆恺南不着边际地想着,无可奈何地拿起手机。
在点开消息之前,他脑海中忽然念闪过,意识到个问题:
为什要搭理?
为保持专注度,他从来不在工作期间回别人消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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