詹子延最后弯腰，看着她
眼睛说：“不要妄自菲薄，也不要好高骛远，这世上大多数人拼尽全力，也只是过上平凡安稳
生而已，这没什
不好。”
“在地上望星空，和在高楼上望星空，会有落差，但都能看见星星。只有从不仰望星空人，才觉得夜是漆黑。”
回晋城高铁上，詹子延异常地沉默。
骆恺南推
推他眼镜：“刚才对着叶颖慧不是挺能说吗？怎不吭声？”
詹子延好脾气地扶正眼镜：“给学生灌鸡汤，是教师基本技能之。虽然有些话
詹子延沉吟片刻，抬起手，轻轻拍拍她头顶：“你读过叔本华《论生存痛苦与虚无吗》？”
叶颖慧摇头。
“‘人类痛苦根源，首先是因为人想到不在眼前事情。经过思维作用，所有切都被增强效果。也就是说，由于人有思维，忧虑、恐惧和希望也就真正出现。这些忧虑、恐惧和希望对人折磨更甚于此刻现实苦和乐。’”
詹子延淡淡地笑笑：“
高中那会儿，看不到未来，也没有精力去思考未来，多读天书，就多天快乐。”
“在书里，能过上千百种人生，不读书，只能过那糟糕人生。”
点点头：“嗯，晚上收拾行李，明早就过来，定来听下午课。”
叶建豪抹把脸，出神片刻，继而伸出手，握住詹子延，恳切地说：“女儿就交给你，阿延，谢谢你特意跑这远来家访，有你这样负责导师，也算放心。”
詹子延回握：“应该，读研时候，有次生病没去上课，导师也来家访过。您别客气，就当还您恩情。”
本以为会十分艰难谈话，不到半小时就结束，现在回晋城，还能在家吃上晚饭。
店里又来拨客人，叶建豪忙着照看，让女儿送他们出去。
“而且，越读书，越能理解世人无知、愚昧、偏见……也就越坚定自己选择。”
“如果你实在担忧，不会阻拦你放弃哲学。但知道你很喜欢这门学科，放弃它，等于放弃近在眼前快乐，放弃更多可能人生，换来父母和自己安心。”
“可你真能永远安心吗？你真能永远不去回想‘假如当时继续读研，会不会过上不样生活？’吗？这也是你无法预测未来。”
“所以，无论哪种选择，都有可能带给你痛苦。”
“只是你人生旁观者，你父母也是，最终如何选择，只能由你来决定。”
出店门，叶颖慧塞给他们袋特产：“爸让送您，詹老师，说是庆祝您考上大学、当上副教授。”
迟来礼物也是心意，詹子延收下：“替谢谢你爸，你也要体谅他辛苦。能看出他刚才其实内心挺挣扎，但最后还是选择支持你决定。”
叶颖慧搅着手指，眼眶忽然泛红：“其实……知道他们为什不想让读。”
詹子延诧异：“你……知道？”
“嗯……看到家里多出药瓶，就查查……也知道爸妈不容易，否则不会旷课陪他们，但真不想放弃……詹老师，你觉得这样做，是对吗？万读完研，和现在能找到工作没什两样，那是不是在浪费时间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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