詹子延:“嗯
“会再赚。”骆恺南脱外套,挂上衣架,聊起今天经历,“那个家长,确实不好惹,脸上有道特别长疤,说是以前当兵时候留下,现在是私人保镖。不过人倒是不错,听说孙绮事,特别气愤,说绝对不能让这种老师继续祸害他女儿和其他学生,定要让学校开除潘祥。”
他说完,半天没听到回应,回过头,发现詹子延正盯着手中花束发呆。
“怎?”骆恺南走过去,抱起它弟扔到地上,抢走詹子延身旁位子,“不喜欢这花吗?”
南南气恼地嗷呜声,尾巴狂甩,忿忿地缩入沙发角落。
詹子延摇头:“喜欢,只是在想,那位家长好爱他孩子,他女儿真幸福。”
那头异常沉默,他以为信号不好,正要再问,对面突然传来道男声:“这个月钱呢?”
粗犷糙哑,带着浓浓口音。
是他再熟悉不过乡音。
这声音仿佛根极粗针头扎入耳朵,他被迅速抽干全身血液,转瞬间,便僵硬如化石。
腿上南南察觉到他肌肉绷紧,睁开眼疑惑地瞧他。
鸭舌帽,放回衣柜里,到卫生间理理发型,重新回到客厅,安静地等着骆恺南给他发消息。
南南把他腿当成枕头,小脑袋靠着,四爪摊开,日益膨胀肚子覆着层雪白茸毛,仿佛是支付猫粮和罐头报酬。
詹子延没客气,轻抚着小猫柔软肚皮,心里也软软。
骆恺南去谈上午,应该快结束,马上他们就要去约会,去过生日。
他十几年没有过生日。
骆恺南听出这话里有话:“发生什事?”
詹子延欲言又止,最终还是说:“爸刚给打电话……这个月没给他打钱。”
“什?”骆恺南头回听说这事,“你还往家里打钱?他们都不供你读书,凭什?”
詹子延脸上浮现出无奈:“哎,前几年刚工作时候,他们就托进城务工亲戚来找,让每个月往家里转三千。怕不给,他们来学校闹,就当花钱消灾。但这个月,是存心不给。”
骆恺南恼道:“就不该给,以后也别给,他们敢来闹,帮你挡回去。”
半晌后,见他嘴唇轻颤,紧接着,又听他低不可闻地喊声:“……爸。”
骆恺南办完事,去花店取订好鲜花,赶在十二点前回到家,进门,就瞧见坐在客厅里詹子延。
“喏,给你。”他把花束递过去,“第份小礼物,红玫瑰太俗,就买别。”
十几只橙红渐变多头玫瑰捆在金色包装纸内,喷上水珠尚未发,新鲜蓬勃,像初升旭日。
詹子延接过花,脸被阳光般橙华映亮,笑道:“这就够,不用别,你省点儿钱,不是缺资金吗。”
极少有人问起,问过人也不会特意给他准备。个人独自过生日,又觉得太孤单,久而久之,就没这个习惯。
反正他出生,对于生出他人来说,也算不得什好事。
刚想到这儿,手机突然震。
詹子延期待地拿起来,却发现是个陌生号码。
他号码开学时就留给学生,但不可能储存所有学生号码,想着大概是哪个学生打来,没犹豫就接:“喂,哪位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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