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他早已明白,错不在他,而在于那些荒谬思想。
可那些思想附在他额头旧疤上,附在他痛楚回忆里,成为无形枷锁,软禁他多年。
是骆恺南给他挣脱勇气。
准确来说,今天才是他生日。
是他重获新生、真正自诞生之日。
詹子延心脏扑通扑通狂跳,脸贴着骆恺南宽厚后背,不敢抬头。
他正在做件迄今为止最出格事。
将他爱恋公之于众。
上次这出格,也是他生日,14岁生日。
乡下县城没几个家庭能买得起蛋糕这种高档货,在小卖部买几包辣条分给同学就算请客,男生们午休时聚在起吃,有人问他喜欢班上谁。
在读初二。
而詹子延在叶建豪饭店里说是,初中毕业后,父母不想继续供他读高中,所以去打暑期工,那会儿应该是十五岁。
时间似乎对不上。
不过也有可能是詹子延读书早,这种情况也不稀奇。
骆恺南没多想,合上书稿,塞回桌上小书架里,问:“想出去吃晚饭吗?”
很寻常青春期问题,可彼时天真年幼他给个不寻常回答。
他说身旁位有好感男生名字。
情真意切,言辞诚恳。
在此之前,没人告诉过他不能这答,所以他不明白,为什他说完之后,所有男生脸色都变。
也不明白,为什自己只是表达喜欢,就要遭受后来种种。
詹子延点头:“去吧。”
两个人身上都穿着外出衣服,套上鞋就出门,骆恺南没有打车,推出自行车棚里那辆大二八,长腿跨,拍拍后座:“上来。”
詹子延坐上去,犹豫半秒,搂住面前腰。
骆恺南抓起他手,让他搂得更紧,然后蹬踏板,平稳地骑出去。
天色未暗,路上都是行人,他家靠近晋大,随时可能遇上学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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