詹子延鞠躬,很快就消失在雨中。
骆永昌捏着信封,心情复杂地进家门。
余莉声音从餐厅传来:“怎去那久?是儿子回来吗?”
他高声回:“不是,是个同事,来送东西。”
余莉:“哦,送什呀?”
詹子延紧紧攥着帽檐,手指来回搓着粗糙牛仔面料,搓得通红:“对不起,骆校,实在联系不上恺南,才来这儿找他,地址是他以前告诉,没有用不正当手段获取您隐私。”
骆永昌闻言,戒心稍松,语气稍缓,但依旧严厉:“恺南手机直随身带着,你联系不上他,就说明他不想跟你联系,你又何必死缠烂打?学生都放假回家,你也回家好好休息吧,詹老师,别惦记不该惦记。”
詹子延张张嘴,然后又闭上。
风吹乱雨落下轨迹,歪斜交错雨线仿佛组成他难以言说话,骆永昌辨认不清,更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什。
片刻后,詹子延似乎终于放弃,拉开羽绒服,再解开毛衣扣子,从最里层衬衫口袋里,取出封折叠牛皮信封,双手递过来:“请您帮转交给恺南,行吗?里面有信,还有……还有其他想给他东西。”
。
骆永昌踩到湿滑石板上时,才发现外面在下雨。
雨丝像绒毛似地飘在空中,沾着十足寒气,落到脸上时成根根细针,微微刺痛。
道戴着鸭舌帽身影站在门口。
隔着朦胧细雨与栏杆阻挡,骆永昌开始没看清对方帽檐下脸,见那帽子款式新潮,便以为是自家儿子,想也没想就开门。
“落在学校文件。”
骆永昌打开门口杂物柜,把信封塞进废弃资料堆里,打算过阵子块儿清理。
无非就是封示爱情书,骆恺南又不是小学生,会被打动才怪,何况是来自男人情书,很可能看还膈应,从此讨厌回避詹子延,那还不如不给,两人起码能维持普通朋友关系,詹子延也能尽早断妄想,追求别人去。
风华正茂青年才俊,何苦被这白白耽
骆永昌接过,信封薄而温热,里面似乎有张卡片,比般纸张稍硬些。
詹子延很快重新穿戴整齐,说:“这就走,抱歉打扰您,但是……应该还会再来,先说声对不起。”
骆永昌叹气:“你是真不怕辞你啊?”
詹子延很浅地笑笑:“您真要辞,也没办法,工作可以再找,但不会再遇到第二个恺南。”
骆永昌对执迷不悟人无话可说,挥挥手:“下着雨呢,赶紧回去吧。”
那人立刻摘下帽子,紧张地抓在手里,局促地问候:“骆校,抱歉,打扰您。”
骆永昌这才看清来人,脸色骤然变:“詹老师,你来家做什?”
詹子延穿着与那顶帽子完全不搭白衬衫、厚毛衣、以及件薄款羽绒服,面颊似乎比上次见面时清瘦些,导致缠着胶带眼镜架在脸上显得很笨重。
他被雨水淋湿嘴唇微微张开,语气小心:“……找恺南,他在家吗?”
“不在。”骆永昌对他沉下脸,“詹老师,你来办公室找就算,现在跟到家算怎回事儿?你从哪里搞来家地址?你行为已经越界知道吗?甚至可以报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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