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詹老师,让让,听不下去,你太文明
“是来帮前锦拿东西。”他尽量保持语气平和,“拿完就走,不会再来打扰你们。”
赵霞原本坐在厅里看电视,听这话下站起来:“你什意思?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啊?消失这多年也不回来,有你这当儿子吗?”
詹子延望着她,像望着个陌生人:“高中就在裕城读,入学时候填你们号码,老师每次家长会都会通知你们,你们来吗?”
赵霞怒道:“裕城离咱们家那远,家长会而已有什好参加?”
“晋城更远。”詹子延道,“可是刚工作,你们就找要钱。你们真是因为联系不到才不管吗?不是,你们根本没想过要管。走,你们就生前锦……是你们先不要。”
四个人同沿着坡往上走,大冬天没人在门口乘凉,房子大门紧闭,也没有像其他人家那样在门口搭个棚子,养些鸡鸭或者种些瓜果,看着死气沉沉。
詹前锦站定在大门前,掏出家门钥匙,小心翼翼地插进锁眼里。
本打算静悄悄地潜入,尽量在不被发觉情况下拿走需要东西,谁知他拧转钥匙,就惊动里边人。
“谁啊?大刚?你回来?”
“……”詹前锦僵在原地,显然还是有点害怕。
两辆车离商铺街,往城郊开。
越往人少地方,变化越小,稀稀拉拉自建房大多仍是记忆中模样。
车子拐个弯,栋两层楼高水泥房映入视线,詹子延猛地挺直脊背。
吴迪见状问:“那儿就是你家吗,詹老师?”
“嗯。”
他说到最后,声音有些哽,想暂停会儿平复情绪,赵霞却不给他机会,声色俱厉道:“们怎管你?打也打骂也骂,你还是喜欢男人啊!们要是把你接回来,亲戚邻居怎想?你让爸妈怎做人?”
句句指责话像枪林弹雨,那熟悉。
他虽不会再因此而痛苦,却不可避免地感到无措。
骆恺南会动手,他只会讲道理,遇到讲不通、也不愿听人,只能束手无策。
两方正僵持不下,身后突然传来声音:
“来吧。”詹子延拍拍他肩,轻轻将他推到边,然后拧开门锁,打开门,冷静地对里边女人说:“妈,是,子延。”
赵霞这些年变化不大不小,曾经头黑发如今灰白不少,皱纹以前就有,更深些,唯独神态没变。
看见他,转瞬惊喜之后,又成他记忆中怨天尤人模样:“你还知道回来啊?钱也不给家里打,还把你弟拐走,想要爸妈去死是不是?们死你就开心?不想想是谁把你拉扯大,谁为你遭尽白眼,现在终于知道错?”
詹子延感觉到自己呼出气开始发抖。
那些委屈、不甘终究没那容易消散,只是蛰伏在心里,这些年很少再触发而已。
但已经不能称之为“家”。
房子在个坡上,他们车停在坡下,詹前锦熟门熟路地带头往上走,还说:“哥,你别怕,妈要是拿扫帚赶你,……去抢扫帚!”
詹子延摸摸他头顶:“没事,哥已经不怕扫帚。”
应该说是什都不怕。
就算他再次被赶出门,他也有家可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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