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钟问道,“若是商贾都大赚呢?”
“哈哈哈哈!”
方醒指着黄钟笑道:“伯律啊伯律,你是身在局中啊!若是商贾都赚大,那大明肯定是富裕之极,朝中难道不会提高粮价吗?”
“嘿!”
黄钟拍拍自
杨士奇恍然大悟道:“方德华是想让朝中干脆定下个免税期,鼓舞世人经商,等商人多财之后再行征税吗?”
胡广点头又摇头道:“那人大概是想富民,不过谈何容易啊!老夫何曾没想过此事,然大明当以农为本。鼓舞商人,这是本末倒置,兴和伯有些想当然。”
……
“不,不认为鼓舞商贾是本末倒置。”
方醒收到解缙来信,他笑着分析道:“商者,通有无。打个比方,北方产小麦,而南方产大米,可北方喜好面食,难道大米真不好吃吗?”
“……仓禀实则知礼节,衣食足则知荣辱,陛下,臣以为商税可征,但目前百姓依然无余财,所以必须要剔除百姓日用。”
“大明不需要国富民贫,国与民当齐头并进,民富则国富,税收正是调节贫富之工具,当慎用,但不可不用……”
这份奏折是大太监亲自来念,可念到这里他却有些停顿,最后咬牙道:“臣闻人生而平等,初始信以为真,然阅历之后,才觉大谬。自高居庙堂者始,其次官吏,再次文人,四则商贾,五为百姓,六是军士,七乃匠人及贱籍……”
下面百官都不自在轻声干咳着,可大太监还在继续念:“幸而科举可通天,然载几人?此七等人上下无流通,隔阂自生。”
“而税收正是劫富济贫之手段,大明当尽可能维持相对公平,否则富者愈富,贫者愈贫,正如干燥之柴垛,天灾人祸就是火星……”
黄钟想想:“伯爷,在下觉得还是价格问题,运河开通前,南方大米送到北方,经过层层耗费之后,价钱没有北方自种小麦划算。”
“这就是商人作用。”
方醒侃侃而谈:“如果此事是由商人来做,那他自然会分析北方需求,何物能赚钱,何物会亏本,然后他会直接或间接把这个信息传递给别人。到时候那些人自然会根据需求来生产,或是种植,这就是种进步,探知需要,引导生产,活跃市面!”
“至于担心百姓荒废农事,这是觉得商贾很好赚钱吗?”
方醒笑道:“大明百姓最是谨慎,守着田地就觉得此生足矣,若不是有大诱惑,你想让他们改行?那是做梦!而且百姓若是被蛊惑,那更简单,直接用征税来调节市场。”
奏折念完,朱棣说道:“扬州府干人等均已拿获,水师已分水路和海路前往南北方,盐政已平息。”
下面群臣眨巴着眼睛,就等着朱棣对这份奏折发表看法。
可朱棣干巴巴说几句话后,就让人散。
出大殿,杨士奇和胡广走在起,他笑道:“兴和伯此举孟浪,他大概是在扬州府看到开源希望,可却把刀伸向权贵与富人,真当自己是刀枪不入吗!”
胡广突然停住脚步,侧身道:“大明自开国始,关于征税之事就众说纷纭,时至今日,当年太祖高皇帝之策已不可行。先重商,再征税,方醒意思就是先让水流动起来,汇集成河之后,朝中再从河中舀水!明白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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