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梁奕说去拿点东西,晚上再过来。”徐彦洹说。
俞心桥幅度很小地点点头,过会儿,才又说:“这次麻烦你。听小奕说你现在是律师,平时工作很忙。”
他只从梁奕口中得知自己结婚对象是徐彦洹,并不知道两人熟悉到什程度,更不明白为什会突然结婚。梁奕还告诉他,他们是在去年11月注册领证,名副其实闪婚。
而在俞心桥记忆中,徐彦洹对他极其厌烦,面对他时候别说温言软语,连笑容都欠奉,因此俞心桥推测两人平时相处模式,最融洽也不过相敬如宾。
徐彦洹却在听他
让俞心桥想起以前,徐彦洹从来不穿衬衫,哪怕到冬天,也只在宽大校服里塞件T恤,完全不怕冷似。
以前。
现在。
明明只是睡觉,醒来却天翻地覆,仿佛和世界脱轨。时针悄无声息地转过圈又圈,所有人都往前走六年,连梁奕都从不着调少年变成临危不乱大人,只有俞心桥还停留在过去。
这感觉糟糕极。
和目睹到样,自醒来后,灌入脑海切都似曾相识,可等他回想,却又什都抓不住,什都记不起。
最初撞大运喜悦犹如狂风过境,平息后只余满地狼藉,此刻俞心桥渐渐被种类似茫然情绪包围。
返回床上躺下,俞心桥用被子蒙住半张脸,听着外面走廊人来人往脚步声和雨打窗户声音,慢慢地闭上眼睛。
再次醒来时,天已经快黑。
首都今年春天回温很快,病房里空调都没开。俞心桥把自己捂出身汗,探出脑袋狠狠地喘口气。
心,拿起已经氧化发黄苹果:“爸妈还有多久到?”
梁奕翻下手机:“二老是在北京时间上午十点登机,预计十二个小时后落地。”
“那得在这儿待到明天?”
“倒也不定……”
俞心桥啃口苹果:“不是要家属签字才能出院吗?”
倒完水转过身,对上俞心桥那双清亮眼睛,徐彦洹有瞬恍神。
走回病床边,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,徐彦洹瞥眼地上垃圾桶,里面躺着颗啃得很干净苹果核。
就在这时候,俞心桥开口:“小奕呢?”
徐彦洹抬眼动作不甚明显地顿下。
小奕指自然是梁奕,上学时候俞心桥直那叫他。
胳膊也伸出来,正要把袖口卷起放松下,悬空手腕忽然被只宽大手掌握住。
沉冷嗓音随之传进耳朵:“别动,热冷会着凉。”
几乎是下意识,俞心桥屏住呼吸。待意识到来者何人,他才迟钝地卸力气。
由着那人把他胳膊塞回被子里,俞心桥不自在地动动身体,偏头向声音来源望去。
六年之后徐彦洹,已然拥有副区别于少年人身体,个子更高,肩膀更宽阔,挽起衬衫袖口露出截精瘦却充满力量感手臂。
“是。”话题转回去,梁奕又吐字艰难,“刚才没来得及说,其实你多个家属。”
俞心桥愣下,颇有些难以置信:“是妈改嫁,还是爸再娶?”
“不,是你……结婚。”
下午,窗外飘起蒙蒙细雨。
俞心桥披着衣服下床,看被雨水模糊边缘日常景色,看远处被打湿反着光屋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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