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彦洹愣半天,旋即失笑。
俞
“二十四岁也该向你说对不起,住着你房子,吃着你给做饭、你给削苹果,还要怀疑你和结婚动机。”
“徐彦洹,你那好,你要自信。”
绕大圈,话题回到原点。
徐彦洹终于拾起掉在地上很久勇气,略显犹豫地问:“那你,为什要给发那条短信?”
天知道他看到“们算吧”时心情,像是好不容易被他抓在手心宝物又要飞走,飞到他再也找不到地方去。
时间分秒过去,世界那安静,静到只能听见交错呼吸。
徐彦洹仍是不敢相信。
曾听说过人在面临巨大幸福时,会变得胆怯,抓住幸福比忍耐痛苦更需要勇气。
自俞心桥说出“喜欢”两个字开始,徐彦洹就像在做梦样,他甚至已经开始希望这个梦长点,再长点,最好永远都不要醒。
“可是,”俞心桥又说,“这不代表能完全原谅你。”
彦洹身躯,手掌下下地轻轻拍着他后背。仿佛这刻他们灵魂交换,徐彦洹回到无能为力十八岁,俞心桥变回二十四岁可以独当面大人。
“说过,对好坏定义有自己标准。”俞心桥吐字缓慢地说,“你凭什觉得,还能找到比你更好人,过上比现在更好生活?”
徐彦洹仍埋首于他肩膀:“和你想象不样。”
还记得俞心桥说过,让他放弃喜欢个人唯原因,就是“他和想象中不样”。
哪怕在俞心桥标准里,他算得上个好人,可他深知自己贪婪自私本性。若非如此,他不会抓住机会就不放手,哪怕知道俞心桥可能是为报复,也要把他困在婚姻牢笼中。
这次不是六年,而是余下大半辈子。他无法承受这样失去,所以避而不提。
而俞心桥这个促成婚姻又要亲手拆散“始作俑者”,竟脸颊飘红,害羞起来。
他摸半天没摸到被子,想躲起来又无处可去,几分无措地咬咬嘴唇,声音像蚊子哼:“猜,二十四岁从你母亲口中,听说当年阻止你杀人事,就以为你答应和结婚,是为……报恩。”
再加上白薇对他态度极近讨好,几乎把他当徐彦洹救命恩人。
而且不用加“猜”字,毕竟二十四岁俞心桥和十八岁俞心桥,本来就是同个人。
他用双手推徐彦洹肩膀,让他撑起身体,与他对视。
“你大部分时候很好,偶尔很坏……你总是给希望,又让难过。”
说起过去,难免委屈。
徐彦洹看着他含泪眼睛,喉结滚,还是那句:“对不起。”
俞心桥已然懂得他身不由己,抬手轻抚他脸:“如果这样能让你好过点,接受。”
而俞心桥,从这话里听出他恐惧缘由。
轮到俞心桥想笑:“你怎回事啊,不是律师吗,理解能力这差?”
“从小就不喜欢跟风,别人觉得好东西,没试过就不会轻易相信,同样觉得好东西,别人都说不好,也不会理睬。”
“不是把你比作东西,意思是……”俞心桥哽咽下,“你是什样子,想象中你就是什样子。”
“不是救你,是你救你自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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