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之楠快被气笑,在这耍无赖秦魏宇怕不是个假吧?关灯之后被调包?
他腾地从被窝里钻出来:“那去隔壁睡。”
秦魏宇在黑暗中准确地抓住纪之楠手:“别动。”
纪之楠停止挣扎:“???”
秦魏宇:“手疼。”
纪小星还是心疼他,这无疑是对他最大鼓舞。
那边纪之楠并不知道他在想什,把床头灯关,就往被窝里拱,闷声闷气道:“出去麻烦关下顶灯。”
不会儿屋里最后盏灯关,纪之楠闭上眼睛酝酿睡意,忽而感觉到床铺另边往下陷,有个人爬上床来。
“你干什?”纪之楠声音陡然拔高,吓得差点跳起来。
黑暗中,他只能看见秦魏宇轮廓放大在他面前,呼吸声在封闭空间里徘徊,到耳边鲜明得让人战栗。
秦魏宇硬挤笑容:“别担心,不疼。”
纪之楠从鼻子里轻哼声,谁担心你疼不疼?
这闹,牛奶都放凉,秦魏宇用尚且完好右手拿起杯子下去热,纪之楠假借扔水果皮名义跟他道下楼,表面上冷漠,眼睛却直盯着他伤手打转。
秦魏宇多拿只勺子,回到楼上把它插在猕猴桃里,手抓着,手转圈,就把果肉剃出来。
纪之楠看得心惊胆战,秦魏宇反而脸轻松:“看吧,真没事。”
刚把脆甜梨吃掉,捧着猕猴桃正纠结该从哪里下嘴,门被敲响。
纪之楠心里直打鼓,站起来走到门口小声问:“什事?”
秦魏宇沉稳声音隔着门板传过来:“牛奶,喝完再睡。”
纪之楠小心翼翼把门打开条缝,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速度把牛奶接过来,就要关门。
“等下。”
纪之楠:“……”刚才不是还说不疼
“睡觉。”秦魏宇声音依旧平稳,“师娘说床头打架床尾和。”
纪之楠被他神解读噎半晌,沉下口气道:“们没吵架。”
“可是你不高兴。”
“没有。”
“你有。”
呸,脑门上都冒汗,还没事?
纪之楠心烦意乱,决定不管这个讨厌鬼,吃完猕猴桃、喝完牛奶,掀开被子躺下前,状似漫不经心地问坐在床边岿然不动人:“还有事吗?没事出去吧,要睡。”
秦魏宇挡门目无非是想在睡前看看小家伙,可这会儿看到,他却不太想走。
今天在方老先生家厨房里,师娘还给他支招,让他脸皮厚点,别管讲不讲道理,也别怕丢人,反正夫夫俩关起门来谁都看不到。
秦魏宇琢磨路,深以为然,于是这才有刚才挡门那出。
秦魏宇着急把手伸进来,纪之楠正用胳膊用力怼门,不偏不倚地把秦魏宇手掌夹在门缝里。
直到听见压低声痛呼,纪之楠才慌忙松开胳膊,秦魏宇左手还扒着门框,不要命似不肯撒手。
三分钟后,两人面对面坐在房间里,纪之楠拿着云南白药气雾剂给红肿伤口喷药,然后拖着他手左右端详,眉头深锁:“还是去医院看下吧,万伤到筋骨。”
秦魏宇忍着疼握拳又张开:“没事,还能动。”
纪之楠见他脸色苍白,想问他是不是疼得厉害,又觉得这家伙咎由自取,活该被夹,时不知道说什好,纠结万分地叹口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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