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条件反射地转身,没命地跑,没跑几步就脚踩空,接着跌进潭冰冷水中。
手脚沉重和铺天盖地窒息感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大恐慌,直到看见成串泡泡自下往上飘,股被扼住喉咙沉重恐惧,才与潮水起将他密不透风地包围。
他睁大眼睛也看不清下面那人长相。那人四肢朝上,动不动地往河底沉,白色衬衣和黑色头发飘在水中,像浮游在河里幽灵。
他本能似拼命往下游,往那人身边靠近,在水阻力下艰难地伸手去抓。
浸软衣服被他攥在手里,人却消失不见。
他以为秦魏宇在伏案工作,走进才瞧见他仰着头靠在椅背上,双手抱臂在打盹,身上带着股刺鼻烟酒味。
纪之楠嫌弃这味道,看见秦魏宇睡梦中紧紧拧成川字眉头,还是顿住后退脚步,上前拍拍他胳膊:“困就去床上睡。”
秦魏宇没醒,眉头拧得更紧。
他被魇住。
他走在条弯曲小道上,脚下是坑坑洼洼泥土地,道路两旁是绿得发黑杂草丛。他不想往前走,背后像有什东西在推他,逼得他无法停下脚步。
着枕头睁不开眼,那家伙什时候爬上床他都不知道。
周四晚上秦魏宇干脆没回来吃饭,发来信息说今晚有应酬。天黑之后,纪之楠百无聊赖地趴在床上刷微博,偶尔翻身下床伸个懒腰,站在窗口往下看,星星灯把屋子面前路照得透亮,可是半个人影都见不到,孤单又寂寥。
昏昏欲睡时听到楼下有动静,纪之楠登时清醒过来,等几分钟才假模假样地拿着杯子出去,结果压根没和秦魏宇打上照面,那人已经钻书房里去。
明天就要返回剧组拍外景,纪之楠回到房间里收拾行李,除几件用不上冬衣,其余东西股脑全部塞回行李箱。闷闷不乐地收拾完,抬头看钟,晚上十点。
那家伙还没忙完。
“喂,你醒醒……你怎?……
走很久很久,久到两边草丛都变成抹亮色也无浓黑,他自发加快步伐,想离开这里,想寻找光源。
盏摇晃着灯嵌在前路黑暗中,他加快速度往前跑,慢慢,张女人脸在眼前变得清晰,她笑起来美得像春天娇花。
“儿子,过来,让妈妈看看你。”
他走过去,在离女人仅有几步之遥时,女人突然换副狰狞面孔,眼底铺开血染殷红,目眦欲裂地看着他,耳边甚至能听见她咯吱咯吱咬牙声音。
“你为什不帮,还不够可怜吗?快帮帮啊!”
纪之楠不知道秦魏宇是不是在故意躲他。印象中他生气时候气压极低,站在他周围都能被冰封雪冻似,嘴唇抿成条冷硬线,哪怕天皇老子都撬不开他那张金口。
下午他发来短信明明语气温柔,叮嘱他好好吃饭,早点睡觉,还说明天送他去机场,不像生气样子。
可如果不是生气,还能是什原因呢?
纪之楠边惴惴不安,边又觉得自己没必要这样在意,是秦魏宇自作主张在先。两个各执己见小人儿在心里抱成团扭打,闹得天翻地覆。
他坐不住,又下楼去,阿姨正做好最后壶咖啡准备下班,纪之楠接过她手中咖啡杯,让她先回去,自己推开书房门,悄声走进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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