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棠敏感地察觉到古怪,看见车来,就匆忙跟副主编告别,头也不回地爬上公交车。
回到住处反锁门,吃过午饭也没发生什事,余棠他收拾完碗筷,洗干净手,把带回来文件袋打开,从里面抽出张彩超图。
就在这时候,门被敲响。
余棠心下子提到嗓子眼,咬着牙不敢出声。
外面又敲几下,接着传来个中年女人声音:“有人没有啊?收电费!”
自从知道怀孕之后,他就在外面漂泊,光是生活开销就十分巨大,更别说昂贵孕期保健药,四个多月下来,几乎把他身上积蓄耗个空。
这就是他不得不接活儿原因。幸好他记得那家杂志社联系方式,他习惯手绘,平时和编辑通过公用电话联系,偶尔去送趟画稿,倒也不是很困难。
孕期进入六月,余棠身子越发笨重,出版社也知道他行动不便,今天本来说好是编辑过来取,昨天下午电话沟通时,编辑说明天临时被安排别事,拜托另位编辑过来,余棠不希望太多人知道他行踪,当即便说他亲自送去。
其实还有别原因,余棠原本就计划出门,送画稿只是顺路而已。
他在半路下车,沿着人行道左拐再右拐,走进家规模不大医院。
仿佛每笔都画在他心口上,又酸又疼。
何聆继续道:“有次画室拿他画稿去参赛,还被家美术杂志刊登。后来那家杂志社还跑到学校来跟他约稿,想跟他长期合作……”
听到后半句,苏朔愣不到半秒,忙追问:“哪家杂志社?”
何聆思索片刻:“记不清,余棠当时好像没接,他又不缺钱,画画也是爱好,没道理接受啊。”
话虽这说,苏朔还是不想放过来之不易条线索,拜托何聆好好想想。
余棠又松口气,取笑自己想太多,随后应声“马上来”,先去枕头底下取几百块钱,
个半小时后从医院出来,手上多份文件袋。
直到走进杂志社,余棠嘴角都噙着抹浅笑。接待他是副主编,去学校里找他约稿那位,见他今天心情不错,搭话道:“有什开心事儿,说来也高兴高兴?”
余棠腼腆地摇摇头,下意识捏紧手里文件袋。
交完稿件他就要走,副主编出言挽留,会儿说附近有家新开餐馆菜色丰富,邀请他共进午餐,会儿又说这星期样刊快送来,看完再走也不迟。
余棠坚持要走,副主编没办法,殷勤地把他送到门口,期间不停看腕表,像在等什人,嘴上还以“天太热中午很晒”理由拖延时间,企图让余棠留下。
何聆拗不过他,掏出手机:“帮你问问当时在场同学。”
日升日落,又是个昼夜。
这天余棠起得略晚些,昨日为赶稿在画板前站几个小时,肚子隐隐坠痛,睡觉,腰酸比昨日更严重几分,余棠先就着床头放着水吃药,觉得舒服些,才慢慢爬起来,去厨房准备早餐。
他现在住是城市边缘短租房,条件不怎好,唯优点就是不需要身份证实名登记,周围没人知道他是谁,也没人关心他为什住在这里。
今天要出门,去市里班车路途遥远,余棠没敢喝太多水,只带上昨天完成画稿就出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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