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预感应验在下秒。
席与风眼睁睁看着他轻盈得如同片云,在风中摇晃歪斜,轻轻张开手臂,只刹便消失在画面中。
故事结束,全场陷入黑暗。
身体比意识先行,待反应过来,席与风已经不由自主地上前几步。
工作人员们也围上去,
他腿修长而匀称,线条流畅,因而没有那种过分强壮笨重感。身上则很瘦,骨骼嶙峋,却能将那些看上去难度颇高动作完成得干净利落,毫不拖泥带水。
是外强中干反义词,看似单薄,却足以爆发出惊人力量。
跳跃,奔跑,呼吸,旋转……用种浸*舞台多年从容和拼尽全力姿态,挥霍着他用之不竭精力和热情。
眼前是个截然不同江若,在只有他人世界里尽情舞蹈。
周遭寂静无声,众人不约而同地屏息。
席与风早上接到电话走得匆忙,有东西落在剧组宾馆房间里。
本打算回去拿就走,退房卡时候碰到不知从哪儿蹿出来周导,说B组那边江若在拍场跳舞戏,问席总要不要去看看。
正值周末,下午没什安排,席与风便应。
到地方正要拍。内景,三五个机位,无数块打光板,十来个工作人员将不大舞台团团围住。
周导要给席与风安排靠前位置,席与风说:“不用,就在这里。”
风言风语,不至于发酵到如此地步。
未得空细想,忽闻舞台边大喇叭喊演员集合。
江若迅速收拾心情,站起来:“先过去。”
“快去吧。”唐佳念用剧里名字唤他,“方圆哥,加油!”
这边江若投入拍摄,那边席与风刚从医院出来。
现场会比视频震撼,席与风早就猜到。
但他没想到十七岁江若,和现在见到如此不同。
从张狂骄傲,到豁得出去,像把躯体当作容器,将灵魂注入其中,种类似自毁灭重塑。
最后个类似收尾大跳跃,江若稳稳落地,却在咚声后,身体猛地打个摆子。
如同被抽空力气,阵风吹过来就要倒下。
话音刚落,聚光灯唰地亮起,席与风站在人群之外,视线越过众人头顶,落在空荡荡舞台上。
空白画面很快被填满,袭白衣江若游上来。
用“游”这个字眼,纯粹因为他太过柔软,舞步轻灵得像尾游鱼。
他没有穿鞋,露截纤细脚踝,依稀可见脚背上青筋。他赤脚在地板上踩出旋律,本就白皙皮肤在强光下变成透明质感。
印象中跳芭蕾人都有双结实腿,江若则不然。
孟潮母亲昨日突发急病住院,作为世交家小辈,又与孟家有婚约,席与风自当前去探望。
医生说病人需要静养,席与风没进病房,通过门上透视窗看眼。孟母平躺在病床上,脸色苍白,正闭眼休息。
被问到怎,平日里嬉皮笑脸孟潮难得显出疲惫:“老毛病,说做个梦,又梦到……”说到此处顿顿,到底没明说,“不吃不喝站在家门口,中午就顶不住。”
对于孟家陈年旧事,席与风略知二,却也没追问探究,关心送到便离开。
回到车上给相熟院长打个电话,拜托他好好关照朋友母亲。这种时候能做只有这些,待在那里反而添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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