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降下来
，但还是有点低烧。”江若家长般地安排道，“明天请个假别去上班，再休息
天。”
对此席与风不置可否，他扭头看床头
摆钟，时间刚过零点。
病人食宜清淡，江若煮粥，盛进碗里摆到桌前又打起退堂鼓：“这卖相……算还是点外卖吧。”
坐在旁边席与风抽走他手机，说：“不用。”
言罢用勺子舀粥，送进嘴里。
而那个被称作夫人女人，心挂念着别事情。
“发烧就喊医生，
去看有什
用？”她有把柔美嗓音，此刻却因为不耐烦变得尖利刺耳，“让你做菜准备好吗？今晚老爷回来，要是留不住他唯你是问！”
梦中刺骨雨漫延到现实里，睁开眼刹那，席与风耳边回荡起似有若无沙沙雨声。
还有来来回回脚步声，以及推拉窗户动静。
江若正穿行于各个房间，边将窗户挨扇关上，边在心里吐槽这就是房子大坏处。
不过与其说是梦，不如说是记忆中片段重现。
席与风看见个七八岁小男孩，独自人坐在偌大庭院中央，面向大门方向，眼睛眨也不眨，像在等什人。
头顶乌云堆积，大雨忽至，保姆模样女人撑伞出来喊他进去，他不肯，非要在这里等。
他听见女人说：“夫人去找老爷，今天不会回来。”
“那明天呢？”他问。
有种被逼上绝路烦闷，席与风接过江若手中胶囊，扔进嘴里，股脑咽下去。
江若又递水过去，让他润润嗓子，面上终于有笑意：“这才——就对嘛。”
虽然临到嘴边改口，席与风却隐约能猜到，江若想说是，这才乖。
越发令不适感扩大，等坐在床上，伸手要去够床头笔记本电脑，被江若把按住手阻拦，席与风脸色已阴霾密布：“你别管。”
“那你也别管管你。”江若横竖都有理，“天晚上不工作，你们公司就要瘫痪？还是今晚少看几份文件，明天地球就不会转？”
说实话味道尚可。不知江若从哪儿学，把
来到主卧时，他刻意放轻脚步，关上窗正要出去，往床上看眼，又不确定似走近观察。
猝不及防视线相对让江若怔片刻，小声问：“把你吵醒？”
席与风盯着他看会儿，很慢地摇摇头。
江若便走近，拿起枕边温度计。
探头靠近额头“嘀”下，江若迎着光看上面数字，松口气。
女人露出为难表情：“可能也不会回来。”
“后天呢？”
“后天说不定……小风先进屋，方姨做你最爱吃甜口红烧肉，咱们边吃边等。”
男孩摇摇头，继续守着大门。
后来人没等到，男孩先发起高烧。迷迷糊糊中，男孩听见方姨声音：“夫人，少爷发烧，您快去看看吧。”
席与风说不过他，索性收回手，躺下去。
江若又露出那种“这才乖”欣慰表情，俯身给席与风掖好被角，指腹滑过侧脸，带来阵细微麻痒。
席与风闭上眼睛，听见道温软声音：“好，什都没听见，现在可以放心睡吧？”
许是听进去这句话，加之还发着烧，席与风暂时摆脱失眠症困扰，这觉睡得很沉。
甚至做个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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