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还能听见旁边没睡着人沉缓喘息,以及翻身动静,紧接着只手臂环上腰际。
“江若。”低沉而疲惫声音,唤他名,“以后别跟闹。”
席与风罕见服软,却让江若嗓眼泛酸。
好像塞在喉咙口那团棉花经过发酵,膨胀,已经抵住舌根,避无可避地压制着他。
而那搭在他身上手,移动到耳畔,很轻地抚摸他鬓发、面颊。
贪婪成性便是坏。
他忽然想起那天躺在仓库冰冷地面上,听落魄潦倒人哭诉心声,诠释望尘莫及含义。
没有告诉任何人,当时他,曾有刹那能与那混蛋共情。
或许同样是穷途末路人被逼到绝境,或许同样身为棋子,又同失去存在意义。
冷不丁又想起,席与风曾经说过,没你想那可怕。
融入漆黑夜色,沉入无尽海底。
即便如此,江若仍然没有忘记自己职责,是为金主提供最大情绪价值。
他趁席与风洗澡,脱光身上衣服,丝不挂地走进淋浴房。
嘈杂水流声夹杂着难耐喘息,时而传出人声,是席与风在问,这算不算勾引。
江若断断续续地说,不算,愿者上钩,就不算。
胸膛也贴上来,席与风在离他心脏极近地方,用种类似承诺语气:“除身不由己那些,你想要,都能给你。”
江若忍不住想笑,这还不可怕?
是你亲手布下天罗地网,拉坠入,引深陷,你却置身事外,垂眸看着被困,说,是你自己愿意进来。
局外人也是坏人,十足坏人。
江若想,比还坏。
深夜,酒气自毛孔蒸腾散去,江若蜷身侧卧在床上,累得紧闭双眼,呼吸都嫌浪费力气。
席与风捏着他下巴让他转过来,视线从上至下,从眼眸到脚尖,赤裸裸地打量,连落在肩上吻都充满着种漫不经心恶劣,无声地宣告对他整个人绝对掌控。
又在释放后,流露片刻温柔,搂住江若腰肢,让他整个人嵌入怀中,唇在耳畔流连,用惯会蛊惑人心嗓音叹息般地问:“这样不好吗?”
是啊,这样不好吗?
江若也问自己。
可是他不知足,太贪心,拥有那多还不够,痴心妄想对方可以和他样不忌世俗,毫无保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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