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在餐桌前坐会儿,席与风往客厅走去,在落地灯旁沙发上坐下来。
过去很多个夜晚,江若就是坐在这里,身边亮盏灯。
而他已经不记得是出于什心理,从来没有告诉过江若,他已经习惯置身黑暗,不需要任何人给予等待。
可是习惯这个东西,会变,会在不知不觉中面目全非。
挂钟规律嘀嗒声莫名令人烦躁,胃里翻腾不适也蔓延至全身。
眼看快到零点,席与风说:“您早点睡,别守夜。”
“要守。”方姨在电话里说,“明年还要去庙里进香,求菩萨保佑你来年顺顺利利,无病无灾。”
方姨儿子早夭,后来她来到席家,待就是近三十年,哪怕嘴上没说,行动上也早就把席与风当作亲骨肉关心疼爱。
也因此最见不得他孤身人,这回在电话里,还是问:“那小江呢,有没有回来陪你过年?”
席与风沉默不言,方姨便叹口气,说:“多好孩子,走前给家里添好些常用药,还发消息让保重身体……年轻人闹别扭是常有事,坐下来好好把话说清楚,再哄哄,不就好啦?”
浮,却又不得不面对场面。
席家家宴放在年初中午,为就是腾出跨年夜向相熟合作伙伴以及z.府高层拜年走动,为来年顺风顺水打下坚实基础。
作为席家接班人,席与风再厌烦这种场合,也不得不赏脸出席。忙完扫尾工作,他前脚刚从公司出来,后脚就上酒桌。
觥筹交错到半夜,拒绝合作伙伴提出今晚就开间房睡这儿建议,席与风坚持要回去。
等他回到市中心那套平层,用指纹开锁,大门在眼前敞开,面对室死寂般空旷,良久,席与风才抬脚走进去。
浑然未觉似,席与风站起来,点支烟,虚咬在唇边,而后抬脚,有目地又走向舞室。
在门口停下脚步。
此刻无风,窗帘停止摆动,地上参差影子却仍有种形同鬼魅寂寥
江若把东西搬走第二天,方姨上门来送食物顺便打扫屋子,打开衣柜看到空半,吓得忙给席与风打电话,以为家里遭贼。
席与风疲于解释,只说江若搬走不住这儿,方姨回头琢磨,就以为两人吵架,这些天没少支招给席与风,让他把人哄回来。
为免以后麻烦,这次席与风直接在电话里说:“他走,哄不回来。”
说这句话时,席与风无由地感觉到手心有股湿意,好像那天落在他掌心泪,深嵌在掌纹里,又淌出来。
大约从他不留余地语气中察觉到什,方姨到底没再多说,让席与风趁年节好好休息,就挂断电话。
打开落地灯,旁边沙发上空空如也。去厨房时经过舞蹈室,里面也没亮灯,有风从开条缝窗户里吹进来,旁边龟背竹枝叶扶疏,窗帘随风摆动。
原本只想从冰箱里拿瓶水,看到上周某天被用保鲜膜封好放在里面两盘菜,席与风把它们端出来,放进微波炉加热。
隔好几夜菜几乎吃不出原来味道,况且没热透,筷子捣,里面还是冻硬状态。
还是把剩菜吃完才放筷,刚灌满肚酒,又吃下没化冻食物,胃里不适让席与风皱皱眉。
方姨电话适时打进来,问他应酬结束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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