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:“和样,在等你。”
江若迟滞地产生后悔情绪。后悔来到这里,后悔进这个遍布回忆房间。
“等,然后呢?”江若问,“继续‘帮助’,让越欠越多?”
席与风说:“你不欠,是自愿为你做这些。”
“那
江若只好在客厅里晃悠。饭后半小时不坐,是他作为舞者维持十几年习惯,可是室内也就这大,转圈就到舞蹈室前。
要说活动身体,还是这里最合适。
席与风在身后问:“不进去看看?”
江若犹豫下,为显洒脱,还是抬脚走进去。
席与风随后跟进来,看见江若在窗前那盆白龟前驻足,道:“有在浇水。浇。”
晚餐吃得还算融洽。
主要因为有方姨在,她以血糖高为由全程几乎没动筷,光顾着两个年轻人,会儿说江若瘦让他多吃肉,会儿又让席与风吃完早点休息,还病着呢。
“没事。”席与风接话道,“已经退烧。”
“你说退烧不算。”
“谁说才算?”
好在江若只是眼眶微红,并没有哭。
他其实是个很坚强人。
回想江若屈指可数几次流泪都是因为什,席与风感到胸口窒闷,仿佛氧气尽失,不能呼吸。
聊完事情,江若在书房里独自待会儿。
出来时候已然平复许多,方姨正把菜往桌上端,招呼他道:“可以吃饭。”
控后及时赶到,没有造成严重后果。”
“后续福利院给孩子们组织体检,也安排专家去给那边孩子做心理疏导,相信多少有些作用。”
安静持续两三分钟,江若才找回自己声音:“谢谢你。”
见他终于说话,席与风松口气:“在电话里,你已经说过。”
“不,这次是替孩子们。”
江若不知道该说点什。要是放在以前,听这无异于妥协话,他极有可能直接扑上去献吻。
然而时过境迁,江若只好坦然自若地提醒:“龟背竹耐旱不耐涝,土干透再浇。”
“嗯。”
舞蹈室内安静空旷,是个比书房还适合对话环境。
不多时,席与风再度开口:“这里直空着。”
“温度计。”
席与风脸色沉。
方姨憋着笑冲江若使眼色——看吧,面子比天大,就爱逞强。
江若秒懂,忍不住弯弯唇角。
吃完饭,江若本想早点走,奈何方姨非要给他做碗长寿面,让他在外面玩会儿,马上就好。
入席之前,门被敲响。
席与风去开门,看着他拎回来蛋糕盒,方姨脸愕然地问谁过生日,席与风抬下巴指指江若。
“小江你过生日怎也不早说……”方姨痛心疾首地琢磨补救措施,猛拍手,“等下给你煮碗面!”
江若说不用这麻烦,随后看席与风眼。
或许方姨打来电话,确不是他授意。
江若垂着头,嗓音也很低。席与风心又悬起来,想像从前样去捏他下巴,看他表情。
手举起来却摸个空,江若早有预判似别开脸,身体后仰:“没事。”
稍做停顿,又重复遍:“这次真很感谢你。”
语气诚恳极,却让席与风心里不是滋味。
抬起手放回去,伸进裤兜里没摸到烟,那种抓不住空虚感再度来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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