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昏沉，直到开回市中心，被鸣笛
喧闹吵醒，席与风睁开迷朦眼，看见指甲盖大冰晶状物体落在车窗玻璃上，才知道下雪
。
这是枫城今年第场雪。
记得江若在前段时间采访里被问到，初雪时想和谁在起，江若笑着说：“当然是和喜欢
他已经把能说都说，真正掏光底牌，把选择权交到江若手中。
因而有种等待审判般无力感，畏惧远大于期待。
江若似乎确实在忙，直到下午，都没回复消息。
也没打来电话，弄得席与风另起不安情绪，点开微博，看见江若粉丝团于三分钟前更新现场照片，松口气。
晚上有场应酬，方姨正好说要回主宅那边拿东西，席与风让老刘去送，并让方姨干脆在那边住晚，省得赶夜路。
用最简单朴实语言，毫无技巧地把江若先前问过那些、可能想知道那些，股脑全都说给他听。
也正是因为没有面对面，席与风才有和盘托出勇气。
中途度不确定电话那头人还在不在，稍作停顿，听到微弱而均匀呼吸声，席与风才定神继续。
也万分庆幸，是在说完最重要那句话之后，手机才自动关机。
连上车载充电器，停在某个红灯前，手机开机，席与风拿起来看眼。
然后直奔公司。
昨晚看到新闻后他就给江若拨电话，连着两通没被接听，他方向盘打，直接开车往机场去。
走得匆忙，席与风除人、手机、身份证，什
都没带。
到海市才发现手机快没电，临时找地方充电怕来不及，便按照事情主次顺序先给江若打电话，确认江若没事才安心。
回过头来想，席与风都觉得这种行为堪称莽撞，时脑热贸然冲过去，极有可能给江若增添负担。
方姨心领，并在电话里道：“明天
顺路跑躺菜市场，小江爱吃做腊肉，今年多做些。”
席与风看眼日历，“嗯”声。
饭局定在锦苑，都是些来往多年合作伙伴，谈天叙旧同时，不免推杯换盏。
散场时候，席与风才迟滞地觉得头重脚轻。昨天宿没睡，今天又忙碌天，任是铁打身体也熬不住。
何况他只是个再普通不过人。有些勇气，不代表从不后悔；有杀伐果断时候，偶尔也会心生犹豫。
原来早就超过五分钟。江若直没喊停。
看到后来江若连续打过来几个语音通话，席与风踌躇片刻，打字回复：刚才没电。
便放下手机。
并非不想回电话，也从施明煦处得知江若找过他，只是考虑到这个时间江若应该在参加电影节，不便打扰。
除此之外，席与风承认，他是有意拖延。
至于那“五分钟”，或许也是冲动结果。
先前在孟家，席与风就对孟潮坚决态度有所触动，后来在电话里听见江若充满抗拒语气，不由得想到那天在他新家楼下看见他对朋友笑那样开怀，面对自己时却态度冷漠，个眼神都欠奉。
这感觉好比涨潮，看着海水浪比浪近，生存空间被寸寸挤压，临到头猛个大浪过来，顿时将他逼到不得不自救境地。
他怕再不说，就真来不及。
所以哪怕希望渺茫，哪怕时机并不合适，席与风还是开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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