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缺人陪吗?”
“你缺。”柏朝眼神通透,“否则那盘残局你不会
“穆浩。”虞度秋回,“几年前他来美国旅游时候跟下,他棋艺特别烂,又不服输,不出三步就能赢他,他非要让暂停,保留残局,说是等有朝日,他棋艺精进,想出反败为胜战术,再回来赢。可惜,大概这辈子都没机会。”
柏朝抬眸:“你对他死,好像从始至终都没有表现出哀恸,可你又显得很珍惜他。”
“并非不伤心,只是愤怒远超哀恸。刚得知他死讯那阵子,可是很疯,不然你以为这头白发怎来?”虞度秋开玩笑。
“后来怎平复愤怒?”
“没有平复,被藏起来而已。愤怒使人冲动,下棋需要冷静才能赢。”虞度秋放好最后颗国王,“好,开始吧,你先。”
虞度秋迈开半步身子,重新转回来。
柏朝从容不迫,迎着他审视目光。
虞度秋忽然笑:“不得不说,刚才那段话很有水准,居然让觉得,跟你聊天比睡小男孩儿有趣。”
“说明你不是只知享乐纨绔,你还有点脑子。”
“夸你句又狂上。”虞度秋抽出那朵白月季,拂过他俊朗侧脸轮廓,“再说句感兴趣,或许就不回去。”
不禁心头跳。
“你说你心里装不进人……看来不是这样。”柏朝拉拢他浴袍领口,“你会下来找,说明你不是完全不在乎,对吗?”
虞度秋巴掌拍开他手,力气不小:“宝贝儿,你这突如其来示好可不敢接,说吧,你接近,是不是还有’为父报仇‘以外目?”
“嗯。”柏朝承认得干脆,“来保护你。”
虞度秋像听个笑话似地,哈哈笑:“说实话,想要什?钱?还是权?见得多,人之常情,不丢人。就凭你这张脸,愿意掷千金,没必要跟玩欲擒故纵恋爱游戏,也没必要装争风吃醋深情款款,你不嫌累,看你表演都看累。”
柏朝淡淡看眼棋盘:“不会。”
“……”虞度秋阴森森地咧开嘴,“玩儿呢?”
“你教。”
“不教,滚。”
“教会,以后就有人陪你下棋。”
柔软花瓣带来微痒触感,柏朝闭闭眼,在心中呼出口放松气,重新睁眼:“想下棋吗?”
书房静谧,棋盘旁两杯威士忌酒液澄金,冰块漂浮。
虞度秋将先前散落棋子摆好:“你得感谢小莫打乱珍贵残局,兴致已经被他搅没七成,你才有机会抢走这晚上。”
柏朝视线从他浴袍开衩下跷起双腿处收回,尝口威士忌,香草、水果、薄荷、太妃糖等香气汇结成迷人而甜蜜味道。
“残局是和谁下?”
柏朝仿佛没听见,将插花眼中白月季抽出来:“给。”
“……给干什?”
“想看看传说会不会成真。”
虞度秋接过花,随手扔到地上,拍拍手:“无聊。该说都说,小莫还在等,走。劝你早点休息,别等着,晚上……可是很漫长。”
“夜无论多长,白昼总会到来。”柏朝弯腰捡起花,重新佩戴好,“即使世界是永夜,也有期待日光降临权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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