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兴春已经相当不耐烦,收着工具发着牢骚:“他小时候精神病也就算,怎现在正常还来折腾这把老骨头,嫌活太久是吧?”
周毅不敢说其实现在也没多正常,个劲儿赔笑:“哎哟,您这哪儿话,您定能长命百岁。回头劝劝少爷,尽量不打扰您,这是第回,肯定也是最后回!”
孙兴春停下动作:“什第回,这小子不是第次来吧?看他有点面熟啊。”
周毅奇怪道:“不会啊,这是新同事,您以前应该没见过。”
“是吗,那估计记错。”孙兴春嘀咕两句,接着指向门口,“好赶紧出去,看见你们这些不知轻重小年轻就烦。”
娄保国想嘲他娇气,没察觉身旁另人,在室温适宜会议室内,冷汗涔涔而下。
市人民医院,VIP豪华病房。
最后片擦血棉片飞进垃圾桶,外科主任医师孙兴春放下镊子,如释重负般叹声气。
周毅忙问:“孙医生,同事他没事吧?”
孙兴春摆摆手:“不想多说。”
你所谓半私心半诚心,其实完全是私心外加条冠冕堂皇借口罢。”
娄保国和赵斐华同时在心中出口恶气。
这些话以娄保国受教育水平难以表达,以赵斐华身份职位无立场表达。
杀人诛心,还得靠辩口利舌、不可世虞度秋。
裴鸣修养惊人,听这夹枪带棒席话,居然面不改色。
周毅立马领着伤号恭恭敬敬地道别离开,回头,看见伤号正在扯刚贴好纱布。
“你干什!”
柏朝手抖:“……不舒服。”
周毅拉下他手:“不舒服也贴着,有伤口就要包扎,你没常识吗?”
“常识是这种小伤
周毅心里紧:“啊?很严重吗?看就是个小伤口啊。”
“知道是小伤还来!”孙兴春怒喝,白眉竖起,唾沫乱飞,拳头在办公桌上捶得砰砰响,骂句捶次,“再晚来几分钟伤口都结痂!还直升机送来,以为多严重呢!耽误午休!你回去转告那臭小子,回头就跟他外公告状去!”
周毅缩起脖子,不敢吱声。
虞度秋天不怕地不怕,就怕外公生气,毕竟从小跟着外公长大。
孙兴春骂够,周毅赶紧赔礼道歉,好说歹说,总算劝阻场险些爆发家庭矛盾。
只有正在给他拍面部特写摄影师察觉他镜片后稍纵即逝丝阴郁,吓得手抖,整张拍糊,相机屏幕上留下张扭曲骇人脸。
“话说得刺耳点儿,但都是大实话,裴哥你可别生气。”虞度秋话锋转,“那些罪又不是你犯,你赎什罪?过好自己人生最重要,不要走上伯父老路,毒|品那种东西,可比尼古丁容易上瘾多。”
茶几上雪茄尚未熄灭,缕若隐若现白烟垂直往上,宛如两人之间道似是而非裂痕。
裴鸣摘下眼镜,夹起茶几上剩下大半截雪茄,叼在嘴里,声音穿过朦朦胧胧白雾而来,难辨虚实:“他那条路,是断然不会走。但你这条路,又何尝不是险象环生呢?二十年前事故足以说明,即便是天才,也会有失手时候。”
雪茄浓郁气味随白雾散开,沙发后赵斐华不喜尼古丁,皱皱鼻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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