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度秋无法忍受再度降临黑暗,急切地睁开眼,却发现眼前依旧是漆黑。他不断后退,不知道袭击会从哪个方向来,竭力维持镇定,可颤抖手拿不住话筒,“咚!”地声摔在舞台木地板上,发出声沉闷钝响。
下秒,余光中蓦地亮起簇耀眼而细小光源,像手机手电筒,晃动着急速朝他奔来。
虞度秋惊喜地扭头,本能
黑暗宛如张铺天盖地幕布,侵占他视线所能及所有角落。
脑海中似乎传来咔嗒声轻响,名为回忆胶卷开始缓缓转动,幕布上逐渐出现熟悉而久远画面——阴暗而狭窄小屋、绝望而痛苦人脸、攒动而焦急身影,如走马灯般飞速掠过,越转越快,最终统统扭曲成五彩斑斓色块,好似往他视网膜上泼层彩漆,于漆黑中看见片令人晕眩光怪陆离。
他瞳孔逐渐放大,心跳如雷,想放声大叫,可有人捂住他嘴,紧张地在他耳边安抚着:“别怕,少爷,不会伤害你……”
“砰!”
耳畔传来声枪响,他听见身后男人发出声短促哀吟,紧接着,捂住他嘴手无力地松开。
内容本身上,听得连连点头。
“难怪穆哥夸他厉害,把线索留给他,而不是或者别人……”纪凛轻声感叹,“他是厉害,有钱,有才,有貌,有头脑,做什都强。不像……跟进案子大半年,连个鬼都没抓着。”
周毅听见他在自言自语,但正逢波掌声雷动,没听清内容,脑袋凑过去问:“纪队你说啥——”
就在此时,舞台光啪地声,毫无征兆地灭。
不只是舞台,整个礼堂突然陷入片漆黑,惊呼声截掌声道儿,陡然爆发,夹杂着维持秩序老师大喊:“别乱跑!坐在位子上!会儿就亮!”学生们大多只觉得奇怪或惊讶,没有多恐慌,以为是突发小故障,都听老师话乖乖坐在原位。
他终于可以出声,可他脑子却突然片空白,忘要说什,汹涌眼泪夺眶而出,他呆滞如台机器,僵硬而缓慢地转过头——
男人不见,所有色彩也消失,目之所及,是纯白房间,纯白病床,纯白病号服……却不是穿在他身上。
道模糊飘渺、如同幽灵般身影朝他伸出手,拭去他冰冷脸颊上泪水。
那只手很小,也很暖,触碰上他眼皮时,令他不由自主地颤颤,下意识地闭上眼。
眼前所有画面随着他闭眼而烟消云散,感知到温度也成又场神经质臆想。
舞台上,虞度秋捏紧手里话筒,不动声色地后退两步,离开舞台边缘。
礼堂设备昨天刚检查过,应当是万无失,他也没有使用大功率电器,不可能是跳闸。
定是有人故意为之。
是又次警告?抑或是又次刺杀?他不得而知,只知道这个时候,若是对方佩戴夜视镜,再借着学生们发出大呼小叫掩盖,完全可以悄无声息地靠近,从背后狠狠捅他刀。
虞度秋退到舞台中央,依稀记得舞台左手边有个通道,直达后门,他凭感觉转身九十度,朝那个方向迈开腿,可刚走出几步,腿脚就仿佛被某种无形枷锁牵制住,越来越沉重缓慢,到最后完全抬不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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