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板没多想，客气道：“没事，常来啊。你住这小区对吧？瞧你挺面熟
山下万家灯火已经暗
大半，浓重漆黑夜色在燃烧后高温空气中化开，流淌进千家万户。
牛锋回过头，看向坡下正在拼凑姜胜尸体刑警们。
太阳总会升起，光明总会到来，但有人，永远无法见证那
天来临。
江学小区各个出入口全被赶到警车堵住，徐升带队直奔姜胜出租屋，当他们身影潜入老旧楼栋后，周围看热闹路人和商铺店主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。
“这是出什
事儿啊？这多警察。”名小卖部老板探头探脑地张望着，同时与前来买东西顾客攀谈。
“在昌和区！江学小区附近！”牛锋大喊，“纪哥！他定是去那间出租屋附近等姜胜完成任务回来！徐队收到消息已经派人去周围搜查可疑分子！纪哥？纪……”
牛锋没再说下去，因为他发现，面前向来百折不挠队长，居然在颤抖。
“他刚才……是不是说……他杀穆哥……”
牛锋不知道该怎安慰他接受这个公认事实，只好违心地说：“他可能在撒谎，想让你害怕。”
但他们俩都心知肚明，这更有可能是真话。
似乎永远比他们快步。
这是第次，他比对方快步。
然而这种获胜感在对方开口瞬间便土崩瓦解——
“喂，是纪警官吗？”
所有监听人员都看见彼此脸上惊愕表情，唯有电脑屏幕上定位圈毫无波动地运作着，不断闪动缩小。
顾客似乎刚下班回来，白衬衫黑西裤，小臂上还搭着件西装外套，对这难得见热闹并不稀罕，不以为意地说：“谁知道呢。钱放这儿，老板。”
“哦哦好。”老板没听见转账播报，奇怪地转回头，刚好看见顾客放下张十元纸币。
这年头居然还有人用纸币？男人瞧着年纪也不大，怎像不会用手机爷爷辈似。
老板忍不住多瞧两眼，忽然看见男人缩回手上有什东西闪而过。
男人敏锐地察觉他视线，瞬间将手藏入西装外套底下，同时收起购买东西，礼貌道：“谢谢。”
“纪哥……”
纪凛脸上血色褪尽，苍白沾灰嘴唇哆嗦着，话音也在发抖，像台坏掉机器：“你找……找徐队吧……这案子，已经不归
管……不能……不能插手太多。”
他扶着围栏断口，摇摇晃晃地站起来，头也不回地沿着道路朝山下走。
牛锋在后头担心地喊：“纪哥，你去哪儿？”
纪凛没再回复，好像已经没力气说话，只留给他个孤伶伶背影，越走越远，路灯光在他身上时隐时现，像游荡在人世间孤魂，迷茫地寻找着个归处。
纪凛迅速找回镇定，意识到必须要尽量拖延时间，于是狠狠咽口唾沫，装作不知情地回：“是，你是谁？”
声音朦胧男人笑声：“你知道是谁，你们应该在定位吧？那长话短说：接你电话，只是想告诉你：开始真没把你当回事，但现在改变主意。准备好你墓志铭吧，会像杀那位穆警官样，杀你和虞度秋。”
纪凛瞳孔骤然缩成针尖：“你说什——”
“嘟、嘟、嘟——”
电话已被挂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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