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个字都饱含着信任与希冀,传入耳朵却无比尖锐,宛如把锋利刀子,刀刀地,割开他虚伪强悍表象。
他从来没变过。
那个自以为能掌控切,实际却搞砸切小男孩就站在这里,第三次被现实扼住喉咙,无能为力地看着事态朝不可控方向疾驰而去。
“…
穆浩那双青筋,bao起瘦手死死扎入他肉里,浑浊空洞眼睛缓缓转向他,短暂地清醒瞬,嘴唇微微翕动,发出丝嘶哑而微弱声音,紧接着又立刻被幻觉拽回深渊,整张脸痛苦地扭曲起来,浑身簌簌发抖。
交握手上道道血痕,纪凛仿佛感觉不到疼似,不停地出声安慰,挽留穆浩仅存神智。
医生急得头热汗,见虞度秋进来,连忙汇报:“虞少爷!病人戒断反应发作,虽然意志力很顽强,但身体太虚弱,这样下去情况不妙啊,镇静剂还没到吗?”
周毅恰好打完电话过来,关上门,忧心忡忡道:“少爷,这两天,bao雨,突发泥石流,进抹谷路被堵住,现在送药车子换条路,还有三小时才能到。”
医生:“三小时?病人恐怕扛不那久。”
个人能行。”
裴鸣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笑:“你们都把他捧那高,就不怕他摔下来吗?”
娄保国涨红脸,绞尽脑汁想着怎样才能不带脏字地怼回去。这时,裴鸣放在桌上手机突然震动,屏幕也紧跟着亮。
娄保国瞥到号码,感觉有点眼熟,未待看清,裴鸣就接电话,起身匆匆往酒店内走,转眼间没人影,看方向应该是回自己房间。
娄保国站在原地回忆老半天,直到那串号码逐渐消失在脑海中,不得不放弃。低头看,腿上已经肿起无数个蚊子包。
纪凛眼眶已经红圈,自言自语似地喃喃:“他不会有事,他连那种环境都熬过来,不可能因为区区药物成瘾就死……成瘾……对!虞度秋,你不是有现成治疗设备吗!给穆哥用啊!”
虞度秋静静站在床边,注视着负隅顽抗穆浩,忽然感觉某种无形力量正从身体里点点流失——那是他掌控力。
所有人目光都落在他脸上,所有人期望都压在他身上,他身躯却仿佛灌铅,沉重得连张嘴都困难。
“……不能给他用,说,那是实验品,有风险——”
“风险就风险,总比什都不做强吧!”纪凛无意识地把脸贴上穆浩冰冷手指,嘴唇苍白得没有丝毫血色,无助惶恐地望着垂死挣扎男人,低声下气地恳求,“虞度秋,相信你,你那厉害,定能成功……不想再失去他次……你救救他,求求你……”
他扬起蒲扇狠狠拍,只尚在享用大餐大花蚊猝不及防,爆出滩血。
若有似无血腥味飘入空气中,给今晚夜色添几分不安气息。
酒店房间内,阵阵压抑不住痛苦呻吟宛如利爪,狠狠揪起房内所有人心。
床上瘦骨嶙峋男人静静地躺着,僵直躯干像段枯木,四肢不由自主地痉挛,面孔苍白萎靡,神思恍惚,仿佛陷入可怕噩梦中。
纪凛进房间就冲到床边,抓起穆浩手:“穆哥,没事,再忍忍,药很快就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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