柏朝轻轻摇头:“飞蛾就算不扑火,寿命也只有九天。比起在黑暗中度过短暂渺小生,宁可奔向你,在最炙热、最明亮火光中死去。”
虞度秋紧抿着唇,没有表态,可脚下心脏跳动得那剧烈,仿佛下下撞击着他心脏,势不可挡。
心中好似传来哗啦声,有什坚固东西被彻底撞碎。
虚张声势表象溃不成军。
他很不想承认,却不得不承认,他也愿意做那只飞蛾。
他收回视线,轻碰下眼前人鼻尖,态度十分诚恳地道歉:“知错,原谅吧,少爷。”
虞度秋眯起眼,眸底掠过道危险暗光,继而拽着他衣领往床上扔。
床垫软弹,摔上去算不上疼,但柏朝后背伤口仍未痊愈,不禁拧眉闷哼声,下意识地想撑起来,却被虞度秋抬腿踩在胸口,镇压下去。
“要原谅,你先要说实话。”虞度秋居高临下地俯视他,脸在背光阴影下晦暗不清,皮鞋用力,踩住他心口,“不知道你编什故事瞒过那群警察,但你瞒不,你究竟去哪里?做什事?你这里……究竟装着什秘密?”
柏朝注视着他:“无论有什秘密,对你,从未变过。”
下,随即狠狠推开面前恣肆男人,手掌起落——
“啪!”
巴掌回音在房内回荡。
柏朝被打得偏过头,脸上很快浮起鲜红血印子。
虞度秋狠狠攥起他衣领,鼻尖几乎相抵,眼中光芒寒锐:“在跟你说话,你听进去吗?”
即便明知这把火或许会将他烧成灰烬,但此时此刻,他寂冷多年心,只想感受次前所未有灼热。
虞度秋仰头深吸口气,缓缓吁出,将额前头发捋向脑后,放下脚,抬腿压上床,手臂往床上男人脑袋两侧撑。
刚捋上去头发又散落下来,在暖黄顶光下闪着令人目眩神迷浅金光泽。
“这辈子也没遇上过几桩坏事,迄今为止最糟糕桩……就是你。”
柏朝喉结微动,抬起手,抚过他光洁脸庞:“但愿你下辈子别遇见……可惜你是唯物主义者。”
“说得好听,你当——”
“是不是要真死,尸体摆在你面前,你才会相信?”
虞度秋话音和身形猛地定格。
“你那聪明,那多疑,如果对你感情掺丝假,你早就发现,不是吗?”柏朝手握住他脚踝,将自己心口顶上去:“这里确实还装着别,但你永远是最重要。这辈子没遇上过什好事,唯幸运,就是遇到你。”
虞度秋可笑地哼道:“遇到算幸运吗?如果没遇到,你现在应该过得很安稳吧?”
柏朝不痛不痒地扯扯嘴角:“从没见你这生气过。”
“因为从来没有人让这生气过。”虞度秋面色凛若冰霜,冷冷启口,“你根本没救到,还差点害死自己,你个人英雄主义毫无用处,只会显得你自大又愚蠢。”
柏朝目光落到玄关衣架上——虞度秋脱下西装外套挂在那儿,插花眼里仍插着那朵他送小花,已经完全枯萎,却被人珍惜地保存着。
半红半白,仿佛虞美人与白木槿合二为。
没有说出口情绪,全藏在那朵花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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