柏朝对他时兴起毫无办法,只能紧随其后,拽着牵引绳从后山路奔至前山,大汗淋漓。
直到花园前,虞度秋才终于勒马驻足,翻身跳下来,说:“抬头,给你准备个小惊喜。”
柏朝原本撑着膝盖喘气,闻言抬起头,眼睛倏然睁大——
花园里莹白如雪月季与木槿不知何时全数移走,取而代之是数不尽虞美人——红白粉黄,袅袅娉娉。尤其是红色虞美人,色彩浓丽得仿佛经受场血洗礼,涅槃重生,傲然挺立。
“特意带你去后山去摘水果,就是不想让你发现,装饰大半天呢。”虞度秋勾上他脖子,坏笑着眨眨眼,“你不是说,要在你墓地上种满虞美人吗?这儿就是你以后墓地,生是人,死是花园里抔土。”
柏朝牵着狗慢慢走段路,想好措辞,绕回最初那个问题:“无论你上不上报这条线索,都不算是拖延症正义帮凶。你这做是为保护们,那个告密者或许仍在壹号宫内,如果你继续协助警方,抹谷发生事可能会再度发生在家里。”
虞度秋随手揉揉他头发:“还是你解。确实有些后怕,之前危险都是冲着个人来,让产生错觉,以为对面是遵守规则,现在看来并非如此。杀戮是王后本性,而国王太过软弱,已经控住不住这颗棋。他们定会输,这点毋庸置疑,但在输之前,会不会拉人陪葬?无法预测,只能尽量带你们远离这场争斗漩涡。”
柏朝抬眸:“你觉得纪凛能破案吗?”
虞度秋:“他心里已经有答案,相信以他能力和韧劲,定能找到线索,不需要提示。他与穆浩都是天生英雄,遇到再大困难也不会撤退,而只是个自私自利商人,见好就收。”
柏朝却摇头:“在眼里,他们是正义,而你是心软神,原本可以置身事外,却还是帮正义把。”
柏朝时不知该笑还是该感动:“明白陆瑾瑜为什要跑,正常人都会被你控制欲吓跑。”
“啧,这时候提别人干什。”虞度秋嗔怪,压下他后脑勺,脸凑过去亲吻,“你是正常人,嗯?巴不得留在身边吧
“哈哈,这个评价太夸张,可担不起。”虞度秋笑弯腰,伏在马背上,抚摸着纯白鬃毛,“要是有那厉害,早该解开所有谜团,直到现在还不知道,对方怎能够次次不在场、却次次对切如指掌,以及那位对心慈手软战车究竟是谁……算,懒得去想,这段时间就老实待在家里吧,等游艇手续办下来,们去环游世界圈,再回到这儿来,案子应该已经彻底告破。”
柏朝勾唇:“好,你去哪儿就去哪儿。”
“就算不让你去,你也会跟踪吧?”虞度秋忽然玩心大起,用力甩缰绳,白马收到指令立刻扬起前蹄,长声嘶鸣,紧接着向前发足奔去,“有本事就跟上来!”
柏朝尚未反应过来,就听虞度秋吹声口哨,两条杜宾立即竖起耳朵,目露精光,猛地撒开爪子狂奔,追随主人而去。他猝不及防,被牵引绳狠狠拽,踉跄着朝前冲。
虞度秋银发与白马鬃毛随风飘扬,身形同样矫健飒爽,如旋风般呼啸着疾驰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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