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书彦烦躁地扯松自己领带,膝盖有意无意地碰碰身旁费铮,后者递来个“放心”眼神,但他仍觉不安,尤其是虞度秋道出那番威胁之后。
虞友海手中股份太重要,无论卖给谁,都能令对方瞬间成为最大股东,再与其他早就看他不顺眼小股东联手,随时能将他踢出董事会,多少大公司创始人就是这被抛弃。
父亲留下公司是他立身之本,倘若被踢出董事会,他这些年勤勤恳恳、拼死拼活算什?难道他付出那多代价、甚至不惜铤而走险、自食恶果,到头来竟是为他人做嫁衣?荒谬!
他起初念着恩情与婚约,听洪良章劝告,竭力阻拦费铮不害虞家人,虽然收效甚微,但好歹努力过。
没想到,人家根本就当他是个可有可无工具,当初援助原来是为自己利益,现在真正丑恶嘴脸终于露出来。
豫片刻,终究残忍地提醒他:“洪伯应该也知道。”
虞度秋蓦地愣住,沉默几秒,浅眸中光亮点点黯下去:“嗯……对。”
柏朝轻轻拍拍他后背,搂紧些:“别难过。”
洪良章主动要求随同出海,虞度秋明面上没说,心里应当很高兴,否则以他雇主身份,完全可以拒绝。
从小看到大孩子,没有血缘也有感情,老管家到底是在乎他,曾经多次从罪犯手底下保护他,这回也不例外。在缅甸泄密差点害死他们行人,洪良章兴许心怀愧疚,所以这次陪伴左右,想再次舍身护他平安。
也对,世上哪儿有那多好心人,虞家人表面光明磊落,可混到这个地位,有几个清清白白?虞度秋眼看着就要脚踩死他,他难道还要心慈手软下去吗?
诸多强烈疯狂念头在脑海中逐渐成型,叫嚣声淹没他胆怯和踌躇。杜书彦感觉自己从未如此亢奋过,甚至比许多年前,看见他堂叔被撞成滩血肉模糊烂泥更兴奋。
杜伟明只是个凡人,杀他不过是为报仇,但将个睥睨人间神从天上拖下来,踩着他高傲头颅,看他痛苦求饶、苟延残喘,成就感可强烈太多!
他辈子唯唯诺诺、看人脸色,小时候要在父亲面前当个好儿子,父亲死后要在董
可惜这番猜测,恐怕只是自感动罢。
洪远航发觉自己被警方秘密调查,九成九会告知他爷爷,那洪良章不在家里待着协助他孙子逃跑,反倒请求上船,是为什?转移他们注意力?还是说……自己亲孙犯罪行迹败露事,令他关爱转变为愤恨,决心伙同他人实施复仇?
原本站在中线上摇摆不定棋子,似乎最终决绝地奔赴他们对立面。
“也不能全怪他。”虞度秋轻轻叹气,走出这个温暖怀抱,从定制方正行李箱内取出整套沉甸甸棋,“亲生,和不得不服侍,到底是有区别。走吧,无论他想做什,们顺利完成们计划就行。”
主沙龙区光线明亮,通风良好,杜书彦透过玻璃窗,看见自己带两名保镖站在外边左舷平台上观海闲聊,散漫得仿佛这趟真是出来度假。再回头,虞度秋两名保镖壮瘦,气势相当专业,犀利眼神始终盯住船舱内,丝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们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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